歌剧院上演着鼓舞士气的剧目,舞台上,自由女神带领着法兰西精神击败了象征普鲁士军国主义的恶龙。观众们群情激奋,齐声高唱《马赛曲》,歌声震耳欲聋,仿佛这歌声本身就能摧毁堑壕对面的敌人。
这种集体的宣泄,掩盖了城市角落里伤兵医院传出的压抑呻吟,也掩盖了无数家庭失去儿子、丈夫、父亲的巨大悲伤。
人们需要相信,牺牲是值得的,胜利就在眼前,就在圣诞节,或者最迟新年。
在后方这种被精心营造的、充斥着胜利与圣诞凯旋双重诱惑的狂热氛围中,新一波的征兵浪潮达到了顶峰。
政府宣传机器开足马力,色彩鲜艳、充满动感的海报贴满了大街小巷、火车站、学校礼堂。海报上,英俊挺拔、穿着笔挺军装的日耳曼勇士,站在喷薄而出的朝阳前,脚下是象征敌人的破碎旗帜,背景是疾驰的战车和翱翔的飞机,醒目的标语刺激着年轻人的神经。
“祖国需要你!”
“加入光荣的军队!”
“在圣诞节前给敌人致命一击!”
“成为胜利的一部分!”
学校礼堂里,身着笔挺军服的征兵军官正在做激情澎湃的演讲,他身后悬挂着巨大的东线地图,上面用粗大的红色箭头标出坦能堡和马祖里湖的辉煌胜利。
“小伙子们!”军官的声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看看我们无往不胜的军队!看看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如何碾碎了俄国熊!看看我们的白虎如何让敌人闻风丧胆!西线的敌人已经被我们困死在泥潭里,只差最后一击!现在,正是你们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的最佳时机!这不是去送死,这是去参加一场必将载入史册的、光荣的最后一战!想想看,当圣诞钟声敲响时,你们胸前佩戴着铁十字勋章,凯旋归来!整个城市将为你欢呼!姑娘们将向你献上鲜花!历史将铭记你的名字!”
台下,十七八岁的青年们,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中却燃烧着狂热的火焰,他们被报纸、海报、演讲、还有来自前线英雄的传奇所包围。
战争被描绘成一场充满英雄主义、冒险精神和浪漫色彩的伟大征程。死亡?那是遥远而光荣的事情,只属于报纸上那些被颂扬的名字,他们看到的是荣耀、勋章、姑娘的青睐、成为民族英雄的机会,以及在圣诞节前结束战争的诱人承诺。
弗里茨·韦伯,一个汉堡商人的儿子,刚满十八岁,他从未离开过这座繁华的港口城市,对前线的认知仅限于报纸上那些激动人心的胜利报道和训练营里用木棍练习的刺刀冲锋。
此刻,他正和一群同样热血沸腾的同学挤在征兵处外长长的队伍里,寒风凛冽,但他们毫不在意,兴奋地讨论着:
“嘿,弗里茨,你想去哪个部队?听说装甲兵最威风!开白虎,像骑士一样冲锋!”
“我要去东线!跟着兴登堡元帅,再打一个坦能堡!听说那边的俄国姑娘……”
“别傻了,西线才是关键!攻破巴黎,结束战争!我们说不定真能赶上在巴黎过圣诞呢!香榭丽舍大街的咖啡馆……”
“对!最后一战!我们要成为结束战争的英雄!”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光辉最后一战的无限憧憬,仿佛不是去血肉横飞的战场,而是去参加一场盛大的、注定胜利的庆典。
征兵处的工作人员效率极高,盖着鹰徽印章的入伍通知书雪花般发出,很快,弗里茨领到了他那身崭新的、散发着染料气味的野战灰军装和一顶带着尖刺的M1895式尖顶盔。
他笨拙又骄傲地穿戴起来,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感觉自己是那么英武不凡。当家人在火车站送行,母亲含泪拥抱他,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为了皇帝和帝国!早点胜利回来!”妹妹则把一个小巧的、绣着铁十字的平安符塞进他手里。
站台上,军乐队奏响雄壮的《守卫莱茵》和《德意志高于一切》,新兵们热血沸腾,齐声高唱,与站台上挥舞手帕、高呼口号的市民们融为一体。
火车汽笛长鸣,载着这群满怀最后一战幻梦的年轻人,驶向未知的、真正的地狱——西线那吞噬一切的泥泞堑壕。
类似的场景在协约国一方同样上演,后方的人们坚信,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注入前线,必将打破僵局,赢得决定性的胜利。这些年轻人,和弗里茨一样,对战争的真实面目一无所知,他们脑海中只有帝国荣耀、骑士精神和在家过圣诞的承诺。
当圣诞节真正来临时,这些被打破了幻想,体会到战争残酷的孩子,在西线埃纳河防线的无人区,自发的达成了圣诞停火,进行了无声的抗争……
汉斯·穆勒蜷缩在积水的散兵坑里,用冻得通红、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试图点燃一支昨天剩下的香烟,他的战壕足愈发严重,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钻心的刺痛。
周围的士兵并未显示出多么的沮丧,今天是平安夜,大家都在期待东方美食厂今天的盲盒会有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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