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惊雷,在静室中炸响,翻译的和尚声音有些发颤,艰难地传达着这些在雪域被视为禁忌的赤裸真相。
“你可曾听说过,‘乌拉’差役是如何抽干一个农奴家庭最后一滴骨髓?一个领主看上了农奴的妻子,丈夫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被带走,稍有反抗,便是挖眼、断手、甚至剥皮处死!这些,就是你口中的‘安居乐业’吗?”纪沧海的语气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在你的治下,或者更准确地说,在那些掌握着农奴生杀予夺大权的僧俗领主们的治下,雪域高原的佛光之下,掩盖着的是何等触目惊心的黑暗与血腥!这与地狱何异?!”
张三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再是那种宗教领袖的庄严平和,而是一种被当众撕开遮羞布的难堪与愠怒,屋外守护的几个高级和尚冲进屋内,面容狰狞可怖,愤怒的几乎要呵斥出声。
“公爵阁下!”张三的声音提高了些许,带着一丝强压的怒意。
“说汉语!你连官话都不会说,当什么官?别给我整这些幺蛾子!”纪沧海没有理会周围的和尚,悠闲的坐回椅子上。
犹豫了片刻,张三挥退了众人,面对强权,怯懦的本性再次占领高地,用汉语缓缓道:“公爵阁下,您远道而来,便是为了诋毁我雪域的佛法秩序吗?这些……这些皆是流言蜚语,不足为信!佛法慈悲,普度众生,岂容你如此污蔑!”
“污蔑?”纪沧海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张三,你避走库伦数年,难道真的对拉萨城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还是你根本不愿去看,不愿去想?英军是如何如入无人之境般闯入拉萨的?他们烧杀抢掠,你们的僧兵在哪里?你这位张三又在哪里?”
他毫不留情地撕开历史的伤疤:“当英军的刺刀顶着你们的脊梁,逼迫你们签下丧权辱国的《拉萨条约》时,你和你那些高贵的噶伦、活佛们,除了俯首听命,割地赔款,开放商埠,还差点允许英人在唐三藏驻军,你们又做了什么来保护您口中‘安居乐业’的子民?!别在这恶心人了,装什么呢?”
纪沧海的声音再次刺得张三脸色发白,那段屈辱的历史是他心中最深的痛,也是他政治生涯的巨大污点,他避走库伦,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无法面对战败的耻辱和清廷的责难。
“你说英国人只是商贾往来、探讨佛理?”纪沧海步步紧逼,语气充满了鄙夷,“那么,请你告诉我,那位英国公使朱尔典,前几日与你密谈了几个时辰,仅仅是为了买几块藏毯,或者讨论《金刚经》的奥义吗?他是不是又在给你描绘一幅美好的蓝图?承诺大英帝国会如何支持你,如何保障唐三藏的独特地位?如何帮助你摆脱清廷的束缚?”
张三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纪沧海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中了他与朱尔典密谈的核心内容,英国人的确开出了诱人的条件,提供武器、国际承认、甚至暗示支持他成为独立的政教领袖。
“知道什么是镜花水月,痴人说梦吗?”纪沧海厉声喝道,如同惊雷炸响,“你一点国际政治都不带看的吗?你什么都不懂还想学别人当老大?脑子让驴踢了吗?印度就在你边上,还需要我提醒吗?那熊印度被英国殖民成什么玩意了!还英国人支持呢,让你当傀儡都是看的起你,但凡你说一次不,直接让你去当农奴信不信!”
他指着张三,言辞如同最锋利的审判之剑:“不是我瞧不起你,我是瞧不起所有的你们这些所谓的活和尚,你所珍视的格鲁派法统,在英国人眼中,不过是愚弄民众、巩固统治的工具!你和你身边这些高高在上的僧俗贵族们,为了保住自己那点可怜的权势和奢华的生活,不惜引狼入室,将整个雪域高原和数百万藏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不是护法,这是叛国!是渎神!是对佛祖最大的亵渎!”
“住口!”刚才第一个冲进屋内的,一位地位似乎不低的老和尚再也忍不住,须发皆张,怒斥出声,“你竟敢对佛爷如此不敬!亵渎神灵!你……”
“神灵?”纪沧海猛地转向他,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那老和尚竟被这目光慑得后退半步,“真正亵渎神灵的,是那些打着佛祖旗号,行剥削压迫之实的蛀虫!是那些面对外敌入侵束手无策,只知对内盘剥的懦夫!是那些为了一己私利,妄图分裂国土,将同胞推入火坑的叛徒!”
他的目光重新锁定在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的张三身上,语气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张三,你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那些在你治下呻吟的农奴!看看那些被英国人铁蹄践踏过的土地!看看那些野心勃勃的殖民者贪婪的眼神!你所谓的佛法秩序,只是一层虚伪的维护权势的面纱!你与朱尔典的密谋,也只能满足你个人和身边小团体的一时权利,当和英国人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们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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