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将契约往前推了半尺,恰到好处地停在袁世凯触手可及却又不能轻易够到的位置。“听闻袁公的新军还在用着光绪二十年的老式步枪,”他轻声说道,“东瀛人用的可是最新式的三八式。”
茶杯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纪沧海的话勾起了袁世凯的回忆,他想起上月检阅新军时,那些士兵手中锈迹斑斑的枪械,心中涌起一股没来头的愤懑,他忽然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坤舆全图》前,手指重重按在东北的位置上。
“俄国人在增兵威胁我们的边境,小日子在用铁路搜刮我们的财富。”他背对着纪沧海说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声音中透露出他对东北局势的担忧和无奈。
纪沧海无语清廷的情报来源,俄国人那是在增兵吗?整个哈巴罗夫斯克和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沙俄部队都快调完了,这就被郑海龙准备关门放狗了,“袁大人忧国忧民,在下佩服的紧。”
烛火突然爆出一个灯花,袁世凯转身时,脸上的皱纹在跳动的光影中显得更深了,他盯着纪沧海看了良久,发现爱国情怀并无法感染眼前的市侩小人,突然轻笑一声:“公爵阁下,你回国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个生意人,当然是做生意啊,齐齐哈尔有我的工厂,朱云飞你应该认识吧,他非得拉我回国投资建厂、搞银行的,其实就世界的环境,我去哪投资都比在这好。”纪沧海的狐狸尾巴开始慢慢的露出来了。
“公爵阁下是说朱藩台?”袁世凯微微一怔,这个名字他当然熟悉。
朱云飞在黑龙江,尤其是齐齐哈尔搞得风生水起,垦荒、办厂、修路、建戏院,花钱如流水,成效也颇为显着,深得程德全倚重,甚至被程德全力荐,一路保举到藩台。
在袁世凯的认知里,朱云飞是个极有商业头脑、出手阔绰、善于搞经济建设的奇才,但政治上……似乎有些“天真”?或者说,过于专注于实务,对官场倾轧显得不够“老练”,更像一个被程德全推在前台的“钱袋子”和实干家,这样的人,在袁世凯看来,是相对“安全”和“容易掌控”的。
“嗯,朱藩台和我,还有德国的威廉大帝,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纪沧海感觉这都是话赶话闹得,他也不知道说啥了,绝对不是故意忽悠,“嗯,克虏伯当年抱朱云飞时还被尿过一身。”
【老大,我们是来看清宫内斗剧的,四爷、八爷呢?你就给我们看这个?】弓琳琳直接发弹幕表示不满。
【队长,你这么说我很没面子啊。】朱云飞果断跟进。
【都老实的看,我禁言你们了,他笑点那么低,笑场就尴尬了。】李雨菲关键时刻出来护犊子。
“……”袁世凯在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我回国主要是想发展国内的工业,但是咱国内的政治环境,嗯,挺复杂,特别是东北,”纪沧海开始拼命的圆回来,“如果我的四象汽车厂、电视机厂产量上去了,我还会考虑建设飞机场,飞机你应该听说过吧。”
“……”袁世凯一脸困惑的看着纪沧海,纪沧海转头对汉斯说了几句德语,他从文件袋中拿出几份报纸,递给袁世凯。
“这东西能在天上飞?”袁世凯一脸震惊的看着报纸,虽然外国字不认识,但是外国的图看的明明白白。
“对,这个厂建地面积很大,预计1910年建成,1911年投产,到时候袁大人可就掌握天上的力量了,这可是欧美最新的科技。”纪沧海对忽悠人已经驾轻就熟。
袁世凯听得频频点头,心中却始终绷着一根弦,等待着对方亮出真正的底牌。
果然,在品过一盏香茗后,纪沧海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为郑重,“袁大人,我是一个商人,投资是非常谨慎的事情,如果我的摊子铺的那么大,得不到保障,那没法和家里人交代。”
“哦?公爵阁下请直言。”袁世凯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起来。
“工业发展是很复杂的,矿产、钢材、加工是有完整产业链的,铺设产业还得架设铁路,不客气的说,大清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得重新建设,所以我需要政治上的保证,比如东三省都督的人选。”纪沧海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我以为,现任黑龙江藩台朱云飞,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朱云飞?”袁世凯回想起他和纪沧海、威廉二世以及克虏伯的关系,这家伙关系网很是庞大啊。
“正是。”纪沧海点头,仿佛看穿了袁世凯的疑虑,“朱云飞这个人虽然白痴了点,政治差了点,人缘也不好,还不会说话,看上去一点优点也没有,但是他这个人很专注,干一行爱一行,而且他不会坑我,让我投的钱打水漂。”
“朱藩台……”袁世凯谨慎地附和,“只是……东三省地处边陲,日俄环伺,虎视眈眈,局面复杂远超关内。都督一职,不仅需懂经济,更要精通权谋,擅于周旋于列强之间,乃至整军经武,保境安民,朱大人长于经济,这军政外交之重担……”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朱云飞搞经济行,玩政治、搞军事、对付列强?怕是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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