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汴京城被一层暮色所笼罩,然而,就在这渐渐浓郁的黑暗中,城市的灯火却如点点繁星般逐渐亮起,仿佛是天上的星星坠落凡间,将整座城市装点得如梦似幻。
街道两旁的商铺纷纷点亮了门前的灯笼,这些灯笼或大或小,或红或黄,或圆或方,样式各异,但无一不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灯笼的微光在夜色中交相辉映,使得原本有些昏暗的街道变得明亮起来,也为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节日般的喜庆氛围。
与此同时,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他们或是推着小车,或是挑着担子,在街道上穿梭往来,叫卖着各种商品。这些小贩们的声音或高亢或低沉,或婉转或粗犷,各具特色,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市井交响乐。
而在勾栏瓦舍之间,不时飘出袅袅的乐音。这些乐音或悠扬或激昂,或舒缓或急促,有的是丝竹之声,有的是鼓乐之响,交织在一起,宛如天籁。勾栏瓦舍内,艺人们正在台上表演着各种节目,或歌或舞,或戏或曲,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喝彩。
就在这座大宋都城沉浸在初夜的繁华与喧嚣之中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御街。这辆马车由四匹纯白的骏马牵引,它们步伐整齐,步伐轻盈,宛如在翩翩起舞。车辕上雕刻着精致的蟠龙纹,在灯笼的映照下,这些蟠龙纹泛着暗金色的光泽,显得格外威严庄重。
马车所过之处,路旁的百姓们纷纷避让,他们的目光都被这辆华丽的马车所吸引。虽然他们看不清车内坐着的人是谁,但从马车的装饰和气势上,他们隐约感觉到,这辆马车里坐着的人,一定非同凡响。而且,与数月前离京时相比,这个人似乎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是七王爷回来了?”
“看着气势不同以往啊...”
“听说病治好了,往江南走了一遭...”
车窗帘幕微动,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街景。赵泓靠回软垫,唇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他不再需要伪装病弱,不再需要隐藏锋芒。此番回京,他要拿回的,远不止一个亲王应有的尊严。
“殿下,快到王府了。”车外侍卫低声道。
赵泓不语,只微微颔首。他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巧的银铃,铃铛随着马车颠簸发出细碎声响,让他想起这银铃的主人——那个此刻正在汴京某处,为他扫清前路障碍的苗疆男子。
——
臻多宝蹲在太尉府书房屋顶,一身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他小心翼翼地移开一片琉璃瓦,露出一条缝隙,恰好能窥见下方书房内的情形。
下方,当朝太尉李崇俭正与兵部侍郎低声密谈。烛光摇曳,映着二人阴晴不定的面容。
“赵泓那小子突然病愈回京,打乱了我们的全盘计划。”李太尉声音阴沉,“太后那边已经起了疑心,暂停了边关换防的决议。”
兵部侍郎冷哼:“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有何可惧?在汴京这地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既回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臻多宝眯起眼,从怀中取出一支细竹管。这是他在苗疆学会的“听声虫”,能将听到的声音暂时封存,待需要时再释放出来。他轻轻吹送,几只几不可见的小虫悄无声息地落入书房。
“不可轻敌。”李太尉沉吟,“赵泓离京这段时间,绝非只是养病那么简单。探子来报,他在江南暗中联络了不少军中旧部,又往苗疆走了一遭,带回个古怪男子。此人精通机关巧术,不可不防。”
“那男子我已派人查过,名叫臻多宝,确是苗疆出身,擅长各种奇技淫巧。但一个苗疆男子,能成什么气候?”
臻多宝在屋顶无声地笑了。他轻轻扣上瓦片,身形如猫般在夜色中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连绵的屋宇之间。
回到暂住的小院,臻多宝点亮油灯,取出纸笔,将今夜所闻详细记录。他的笔迹刚劲有力,与寻常苗疆男子大相径庭。这是他自幼在苗疆与汉人商贾学习的结果。
“李崇俭、兵部侍郎张文渊、还有...”他喃喃自语,在纸上添了几个名字,“看来这汴京城的水,比想象的还要深。”
他取出一只木制小鸟,将纸条塞入鸟腹,走到窗前轻轻一抛。小鸟振翅飞起,融入夜色,朝着七王府的方向飞去。
——
翌日清晨,赵泓踏入久违的皇宫。
百官齐聚大庆殿,等待早朝。当他身着亲王礼服,腰佩先帝御赐宝剑,步履沉稳地走进大殿时,满朝文武皆是一怔。
这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病弱皇子。赵泓身形挺拔,目光如电,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几位老臣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先帝。
“七弟身体康复,实乃我朝之幸。”龙椅旁,摄政的皇叔赵垣勉强维持着笑容。
赵泓微微躬身:“有劳皇叔挂心。侄儿不仅病体康复,还在外游历期间,查明了数桩关乎朝廷安危的秘事。”
他话音不高,却如惊雷般在大殿中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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