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还没响,我先被窗外的白光晃醒了眼。2025年12月12日,北京的天刚蒙蒙亮,拉开窗帘的瞬间,整座城市已经换了模样——漫天飞雪裹着白茫茫的雾气,远处的CBD高楼在雪幕中若隐若现,楼下的老槐树挂满了蓬松的雪团,连胡同口的青砖墙都覆上了一层柔白的绒毯。手机弹出的推送跳了出来:“北京今冬初雪强势登场,‘雪下冒烟’奇观刷屏,气温直降10℃速冻模式开启!”
我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尖触到玻璃上的冰花,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天,陈寻站在故宫角楼前对我笑:“等下次北京下‘冒烟雪’,我就带你去看《帝京景物略》里写的‘地生白霭’,说好了啊。”
十年了。我从南方小城来到北京读大学,毕业后留在了这座既古老又现代的城市,在东四胡同租了间带小院的平房,做着自由插画师的工作。陈寻则在毕业那年去了国外深造,我们的联系从每天的热络聊天,渐渐变成节日里的简单问候,最后彻底断了音讯。我以为那些关于雪的约定,早就像胡同里的积雪一样,被岁月的阳光融化得无影无踪。
穿好厚厚的羽绒服,围上羊毛围巾,我推开了院门。脚下的积雪发出清脆的“咯吱”声,厚度足有三四厘米,踩上去松软又实在。胡同里已经热闹起来,张大爷扛着竹扫帚清扫门前的积雪,扫到兴头处,顺手堆了个戴旧毡帽的雪人,还用两颗黑纽扣做眼睛,给雪人围了条褪色的蓝布围巾。拐角处的早点铺冒着热气,蒸笼里的包子香气混着雪的清冽飘散开来,买早点的人排着队,搓着手呵着白气,偶尔有人惊叹:“快看,这雪真的在冒烟!”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胡同口的草坪上,缕缕白色雾气正从雪缝里缓缓升腾,高度大概半米到一米,被风一吹轻轻晃动,和漫天飞雪缠在一起,远看就像仙境里的炊烟。我掏出手机拍照,镜头里的雪雾朦胧,青砖灰瓦覆着白雪,早点铺的红灯笼上沾着雪粒,红与白的碰撞美得像一幅水墨画。朋友圈里已经被初雪刷屏,有人发了故宫红墙白雪的照片,檐角的脊兽披着薄雪,憨态可掬;有人拍了奥林匹克公园的“冒烟雪”,配文“北京初雪太卷了,自带仙境特效”;还有人分享了气象专家的科普,说这是“地下暖、地表冷”的温差效应,古人称之为“地蒸”。
“小苏,早啊!”张大爷笑着朝我招手,“这场雪可是三十年不遇的好雪,比往年晚了九天,下得匀实,明年准是好年成!”
我笑着回应:“张大爷,您这雪人堆得真精神!”
“那可不,”张大爷拍了拍雪人,“小时候我就跟着我爹学堆雪人,那会儿的雪也这么大,胡同里的孩子追着打雪仗,冻得鼻尖通红还不肯回家。”
说话间,一阵熟悉的吆喝声穿透雪雾:“冰糖葫芦哎——酸甜解腻,刚蘸的热乎嘞!”卖冰糖葫芦的李大叔支着小摊,红亮的糖葫芦沾着雪星,木杆子上插着几串糖墩儿,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诱人。我买了一串,咬下一颗,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忽然就想起了十年前和陈寻在什刹海吃冰糖葫芦的日子。那也是一个雪天,我们裹着厚厚的棉袄,踩着积雪逛胡同,他把自己的糖葫芦递到我嘴边:“你吃这个,山楂大。”
正出神时,手机响了,是出版社的编辑发来的消息,催我赶紧把插画稿收尾。我加快脚步往南锣鼓巷的工作室走去,沿途的胡同里满是赏雪的人。年轻人举着相机拍照,青砖灰瓦配白雪,随手一拍就是冬日大片;孩子们穿着羽绒服堆雪人、打雪仗,笑声传遍整条胡同;老人们裹着棉袄在路边散步,嘴里念叨着雪天的趣事。环卫工人们已经在主干道上忙碌起来,扫雪车轰鸣着清理积雪,融雪剂撒在路面上,确保交通通行顺畅。
工作室在一座老四合院的二楼,推开门,暖气扑面而来。我脱下外套,煮了一壶热茶,坐在窗边开始赶稿。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雪花密集地飘落,把四合院的天井染成了一片纯白。偶尔有鸽子掠过灰瓦,抖落一身雪粒,发出“咕咕”的叫声。茶烟袅袅,混着窗外的雪雾,让人有些恍惚。
中午时分,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个陌生的北京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请问,是苏晚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我是,你是……”
“我是陈寻。”
三个字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十年未见,他的声音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却依旧能让我的心跳加速。
“你……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我有些语无伦次。
“我回国了,昨天刚到北京。”陈寻的声音带着笑意,“看朋友圈全是北京初雪的照片,想起了你说过喜欢雪天,就试着打了这个号码,没想到真的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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