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尸味漫进客栈时,指骨风铃还僵在梁上。闻弦歌早立在大堂中央,指节扣着柜台木沿,指甲陷进陈年木纹里——那力道,像是要把前几日的血债都掐进木头里。灰光糊在她脸上,一半浸着冷,一半沾着腥,扫过李老板和方块章时,目光比门楣上悬着的风铃碎片还利。
“想活,还是想当墙上的花?”
她的声音没带半分起伏,却像冰锥砸在青砖上,溅起的回响里都裹着死意。李老板刚要堆的笑卡在嘴角,脸上的肥肉颤了颤,下意识摸了摸裤裆——昨天尿湿的布料还没干透,腥臊气混着雾里的尸味,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方块章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来,眼底的阴沉被惊惶撕开道口子,喉结滚了滚,没敢出声——他还记着影子矮东东变成风铃时,骨头碎在风里的脆响。
“总盈利负十文。”闻弦歌往前踏了步,影子压在两人脚背上,像块浸了水的裹尸布,“今天不仅得填平窟窿,还得赚出十文以上的活钱。再像昨天那样抢得头破血流,再碰一次鬼杀……”她顿了顿,指尖的冷意透过空气渗过去,“第五日结算时,咱们三个,要么成杏花图上的血,要么成风铃上的骨。”
“负、负十文?”李老板的声音发颤,脸白得像刚从坟里刨出来。方块章攥紧了拳,指节泛出死灰,指缝里的汗黏着,像沾了腐肉的脓。
“想活,就把肚子里的算计烂在肠子里。”闻弦歌的眼风扫过李老板,那眼神毒得像淬了砒霜,分明是看透了他前几日藏在茶水里的毒计,“至少在赚够十文之前,谁要是敢耍花样——”她没说完,却抬手摸了摸腰间,那里别着片从风铃上掉下来的指骨,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出来,像在提醒两人:死,从来不是结束。
话音刚落,梁上的指骨风铃突然“咔嗒、咔嗒”响了。
晨雾里,五个影子慢悠悠显出来。【舞姬】提着裙摆,裙角沾的细霜里裹着碎发,像是从坟头草上刮下来的;【棋士】夹着棋盒,指节青得像冻了三天的尸块,盒缝里漏出点黑血;【牧童】牵着根空绳,绳头晃悠着,像是刚拽着什么东西从雾里走出来;【媒婆】揣着红帖,嘴角勾着假笑,笑纹里卡着点暗红的渣,不知道是胭脂还是血;【账房】捏着算盘,珠子没响过一声,指缝里沾着点灰白的灰,像骨灰。琉璃面板上的“0”亮得刺眼,像五张等着填命的空白符。
“首次服务,按顺序来。”闻弦歌没给两人犹豫的时间,转身就走向【舞姬】,伸手收起对方垂落的外袍,指尖刚碰到裙摆,面板上的“0”就跳成了“1”——那动作快得像怕晚一步就被拖进雾里。李老板咬着牙,硬着头皮走向【棋士】,递茶的手抖得像抽风,生怕棋盒里突然蹦出只沾血的手;方块章走向【牧童】,空绳在他指尖滑过,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冷颤,却不敢多问。最后闻弦歌补了【媒婆】,李老板补了【账房】,五个“0”全变成了“1”,像五颗刚钉进棺材的钉子。
就在众人以为要进入拒绝环节时,闻弦歌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心跳骤停的事。
她端着一杯清水,再次走向【牧童】。闻弦歌站在【牧童】面前,袖口被冷汗浸得发潮,
目光死死盯着【牧童】,这孩子从进来就没说过话,空绳晃得人心慌,雾里好像总跟着点若有若无的拖拽声。
李老板的胖脸瞬间煞白,方块章几乎要失声惊呼。按规则,首次服务已完成,这第二次触碰,若【牧童】是怨灵,她将当场“永堕”!
闻弦歌的指尖稳得像山。她的目光锁在【牧童】身上。这孩子从进门就牵着一根空绳,绳头不自觉地绕在指间,那是活人才会有的、无意识的小动作。她在赌,赌这微不足道的细节,赌自己的观察力。
她将水杯放在【牧童】手边,指尖“不经意”地轻触了一下对方的手背。
“咔嗒。”
琉璃面板上,【牧童】的服务次数,从“1”跳成了“2”。
什么都没发生。
大堂里死寂一片,只有李老板劫后余生般的粗重喘息。方块章看着闻弦歌平静转身的背影,仿佛在看一尊神只。
——她不仅完成了二次服务,多赚了10文善钱,更在电光石火间,为团队排除了一个最大的不确定性,验证了一个“安全资源”!
“你,出去。”她的声音没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像是在跟死人说话。
【牧童】没动,过了会儿才慢慢站起身,脚步轻得像飘,出门时还回头看了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却让方块章后颈发僵,那眼神,像在看一具待埋的尸体。直到门关上,没发生任何事,梁上的风铃却又“咔嗒”响了声,像是在嘲笑他们的胆小。
“鬼肯定还在店里,新客人暂时不碰二次服务。”闻弦歌立刻转头,声音里带着点刚松下来的紧绷,“李老板,去服务【妇人】;方块章,去服务【富商】。这两个是确认安全的,要是搞砸了,你俩就自己去跟风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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