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缝闭合的刹那,凌辰与林风的身形重重落在一片温润的玉质地面上。脚下的玉石泛着淡淡的乳白光泽,上面布满了与鸿蒙母晶相似的黑白纹路,纹路间流淌着柔和的光晕,将两人周身的混沌源气都染上了一层暖意。
“这是……阵纹玉?”林风伸手触摸地面,灵脉网瞬间与玉纹产生共鸣,无数古老的阵法信息顺着网纹涌入脑海,“传说中只有上古阵法宗师才能炼制的材料,能自行滋养阵纹,万年不腐。”
凌辰怀中的鸿蒙母晶突然亮起,黑白光芒顺着玉纹蔓延开去,如涟漪般扩散至数十丈外。随着光芒流转,周围的景象渐渐清晰——他们身处一座巨大的广场,广场四周矗立着十二根盘龙石柱,柱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阵符,符文中不时有金色光点飞出,融入空中的云雾,竟让那些云雾也化作流动的阵图。
“阵皇岛……果然名不虚传。”凌辰抬头望向广场尽头,那里有座依山而建的宫殿群,宫殿的飞檐上悬挂着青铜风铃,风铃无风自动,发出的清越声响竟与玉纹的脉动频率完全一致,“这整座岛,就是一座活着的大阵。”
林风的灵脉网已覆盖整座广场,他发现十二根石柱分别对应着十二地支,柱身上的阵符组成“地支锁元阵”,能锁住岛上的天地灵气,使其不散。而广场中央的那座圆形石台,台面上的纹路竟与鸿蒙母晶的核心纹路完全吻合,显然是座专门为母晶打造的祭台。
“把母晶放上去试试。”林风指着石台,“或许能激活岛上的更多阵法。”
凌辰依言将鸿蒙母晶置于石台中央。母晶接触台面的瞬间,整座广场突然剧烈震动,十二根石柱同时亮起,柱身上的盘龙虚影竟从石柱中飞出,在广场上空盘旋一周,化作十二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云层被光柱撕裂,露出后面的星空——那不是寻常的夜空,而是由无数阵纹组成的“星阵图”,图上的每一颗“星”都是一枚闪烁的阵符。
“是‘周天阵星图’!”林风失声惊呼,灵脉网中涌入的信息几乎要将他的感知撑爆,“上古阵皇以自身修为为引,将天地阵纹凝于星空,据说能借用诸天阵法的力量!”
凌辰的混沌源气与星阵图产生共鸣,墨色气流中涌出无数黑白纹路,与空中的阵符相互呼应。他忽然发现,那些阵符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遵循着某种玄奥的秩序,就像鸿蒙母晶中蕴含的天地初开之理。
“看那边。”凌辰指向宫殿群的方向,一道石阶从广场延伸至宫殿正门,石阶两侧的石壁上刻着一幅幅壁画,画中是一位身着玄袍的老者,正以手画阵,指尖划过之处,山河变色,星辰移位,“那应该就是阵皇。”
两人沿着石阶上行,壁画的内容渐渐清晰——第一幅画中,阵皇站在一片混沌之中,手中握着与鸿蒙母晶相似的晶体,正在绘制最初的阵纹;第二幅画中,他将阵纹刻入山川大地,使万物有序生长;第三幅画中,无数修士围在他身边学习阵法,其中有些人的衣袍上能看到天衍宗、阵霄阁的雏形标记……
“原来这些宗门的阵法,都源自阵皇。”林风停下脚步,看着一幅描绘“万化归一阵”的壁画,画中阵皇正以“阴阳逆转阵”破解此阵,“玄虚宗的化虚气并非不可战胜,阵皇早就留下了克制之法。”
凌辰的目光落在壁画角落的一行小字上:“混沌纳阴阳,逆转生万物。”他忽然想起在青冥秘境中,鸿蒙母晶引导他用阴阳逆转阵转化化虚气的场景,原来那并非偶然,而是阵皇早已悟透的道理。
踏入宫殿正门的瞬间,一股磅礴的阵法气息扑面而来。殿内没有金银装饰,只有四面巨大的石壁,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阵纹,从基础的“一字长蛇阵”到复杂的“鸿蒙大阵”,应有尽有。殿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本用兽皮制成的古籍,封面上写着“阵皇手札”四个古朴的大字。
凌辰伸手拿起手札,混沌源气刚一接触,手札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他的眉心。无数阵法心得涌入脑海——那是阵皇毕生的感悟:“阵者,非困敌之具,乃通天之桥。以阵合道,以道驭阵,方为至境。”
“他说,真正的阵法不是用来争斗的,而是用来理解天地的。”凌辰睁开眼,眼中闪过明悟,“天衍宗执着于星象推演,阵霄阁沉迷于阵盘攻防,玄虚宗妄图以阵法吞噬万物,都走偏了。”
林风的灵脉网已与四面石壁完全融合,他发现石壁上的阵纹正在缓慢变化,组成一幅幅动态的画面,演示着各种阵法的演化过程。其中一幅画面正好是“阴阳逆转阵”的完整版,比他们在秘境中使用的复杂百倍,阵纹中不仅有黑白二色,还融入了五行、八卦、星象等多种元素。
“你看这里。”林风指着画面中阵眼的位置,“逆转阵的核心不是单纯的阴阳互换,而是要引入第三方力量作为媒介。就像用木脉气调和水火,用星力平衡阴阳,这样才能彻底转化化虚气,而不是暂时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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