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轮廓在晨雾中渐渐清晰时,雪狼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城外的防护林低吼了两声。凌辰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晨光穿过林叶的缝隙,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几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守脉草田边,小心翼翼地给幼苗培土,袖口沾着泥土,动作却格外认真。
“是青阳城的孩子们。”苏晴认出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是之前总跟着阿蛮来守脉草田帮忙的阿禾,“他们怎么在这里?”
两人走近了才看清,五个孩子围着田埂坐成一圈,中间摆着个豁口的陶碗,碗里盛着些碎米,大概是他们的早饭。阿禾正拿着块木炭在树皮上画着什么,画的竟是陨星台的星图,只是把北斗第七星画成了朵金色的花。
“阿禾?”苏晴轻唤了一声。
孩子们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凌辰和苏晴,先是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随即眼睛亮了起来。阿禾把木炭藏到身后,小手在衣角上使劲蹭着:“凌辰哥哥,苏晴姐姐,你们回来啦!”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凌辰注意到他们冻得通红的鼻尖,雪狼懂事地凑过去,用温热的肚皮蹭了蹭最小的男孩阿树的脸,阿树咯咯地笑起来,之前的拘谨散了大半。
“从昨天傍晚就在了!”阿禾挺起小胸脯,指着守脉草田,“阿蛮爷爷说陨星台那边在忙,守脉草不能没人照看,我们就自告奋勇来啦!你看,我们给幼苗培了土,还拔了草,一棵都没冻坏呢!”
苏晴蹲下身,摸了摸阿禾冻得僵硬的小手,眼眶微微发热:“天这么冷,怎么不多穿点?”
“不冷的!”阿树抢着说,晃了晃手里的暖炉,是个用旧铜罐改的,里面装着烧红的炭渣,“这是阿爹做的暖炉,可暖和了!”
凌辰看着树皮上的画,星图周围密密麻麻画满了守脉草,金色的花朵缀在每颗星的位置。“这星图画得真好,是谁教你的?”
阿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阿蛮爷爷说的,北斗第七星是守脉人的希望,我觉得它应该像守脉草的花一样好看,就画成这样啦。”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片干枯的守脉草叶,叶尖还沾着点金色的粉末,“对了!昨天夜里草田发光了!像陨星台的星核一样亮,这片叶子就是那时落在我头上的,阿蛮爷爷说这是守脉草在谢我们呢。”
凌辰接过草叶,指尖触到那点金色粉末时,镇魂令突然微微发烫。粉末顺着纹路渗入令牌,令牌的金光流转间,竟浮现出孩子们培土的身影,像幅会动的画。他心头一动,这大概是守脉草在记录下这些细碎的温暖——原来守护从不是只有刀光剑影,还有这些默默付出的微光。
“阿蛮爷爷呢?”苏晴四处张望,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爷爷去后山了。”阿禾指着西北方的山峦,“他说要去看看那里的守脉草有没有被暗影阁的余孽破坏,还说如果你们回来了,就先带你们去祠堂——那里有样东西要给你们看。”
青阳城的祠堂藏在老街深处,木门上的铜环被摩挲得发亮。推开门的瞬间,凌辰和苏晴都愣住了——原本空荡荡的正厅,此刻挂满了卷轴,上面画的全是守脉人的故事。从千年前第一位守脉人在断云峰种下第一株守脉草,到阿蛮年轻时在冰牙城与暗影阁周旋,再到昨夜孩子们在草田培土的身影,一笔一划都带着温度。
“这些是……”苏晴走到最末一幅卷轴前,画上是陨星台的金光穿透黑雾的场景,角落里画着个小小的雪狼剪影,正用尾巴圈着个暖炉,旁边标着“雪狼也在守护呀”。
“是青阳城的百姓画的。”阿蛮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他拄着拐杖走出来,腰杆比上次见面时挺直了些,“守脉人的故事,总该有人记下来。不只是你们这些握着长剑的,还有阿禾他们这些握着锄头的,都是守脉人。”
他指着一幅画,画上是个瞎眼的老婆婆,正用手触摸守脉草的叶片,旁边写着“婆婆说,草叶的纹路会告诉她有没有邪祟靠近”。“张婆婆年轻时能辨出邪纹的气息,眼睛看不见了,就用手摸,守了草田三十年。”
又指向另一幅,画的是个货郎模样的人,背着货箱走在荒原上,货箱侧面画着守脉草的图案。“李大叔走南闯北,每次路过守脉草田都会捎带些种子,他说走到哪就把守护的种子撒到哪,暗影阁的邪祟就不敢追得太远。”
凌辰的目光落在最中间的卷轴上,那幅画没有具体的人,只画着漫山遍野的守脉草,从陨星台一直蔓延到青阳城,金色的花连成一片,像条流淌的河。画的角落写着行小字:“守脉者,从来不是孤身一人。”
镇魂令在腰间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这句话。凌辰突然明白,昨夜陨星台的金光为何那般温暖——那不是他和苏晴两个人的力量,是无数双培土的手、无数双凝望的眼,共同托举起的光芒。
“对了。”阿蛮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块温润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的星图完整无缺,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嵌着颗小小的守脉草花形宝石,“这是阿禾的娘留下的,她说当年她男人就是凭着这块玉佩,在断云峰认出了同为守脉人的她。现在啊,该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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