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然后抬起眼,对上盛延舟的目光,认真地点头:“谢谢盛同志,我会妥善收好。
合作的事,我会尽快推进。”
她没有推辞,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情,态度坦然,将这份联系视为合作的一部分以及可能的求助渠道,应对得十分得体。
盛延舟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眼中反而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轻松。
他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最后看了一眼妹妹:“我走了。”
“哥,路上小心!”盛婷婷跟到门口。
盛延舟又对温玲玲和苏枝意点头致意,然后转身,迈着军人特有的稳健步伐,大步走出了小院,背影很快消失在村路拐角,朝着公社车站的方向而去。
院门重新关上,小院里安静下来。
“哇!”盛婷婷第一个打破沉默,凑到苏枝意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手里的信封,压低声音,带着八卦的兴奋,“枝意姐,我哥可从来没这么正式地给人留过家里地址!
连我都很少知道他在部队具体干嘛!他肯定特别特别看好你……和你的药!”她故意在“你”字上拖长了音调,挤眉弄眼。
温玲玲也走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说:“盛大哥是个很可靠的人。
枝意,这联系方式你好好收着,说不定以后真能用上。” 她的话里带着关心和理解。
如果她真的能通过安宫丸或其他方式做出成绩,部队这条线或许能成为她为父母争取平反或改善处境时,一个非常重要的助力。
她将信封仔细对折,稳妥地放入自己棉袄内侧的口袋里,贴身处放好。
然后抬头,对两个同伴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嗯,我知道。好了,我们也该准备一下,去卫生室看诊了。”
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寻常。
盛婷婷的调侃被她轻轻带过,温玲玲的关切她心领神会。
眼下,最重要的是走好眼前的每一步——抑制药能不能让爸妈回城、安宫丸的筹备、以及如何利用好手头逐渐汇聚的资源与关注。
阳光终于完全驱散了晨雾,照亮了小小的院落。
苏枝意和温玲玲、盛婷婷三人刚走到槐树村卫生室附近,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喧闹。
卫生室围了十来个村民,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中间还夹杂着男人粗声粗气的叫嚷和女人的啜泣。
走近了,才看清被围在中间的是三个人: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脸色黝黑,穿着打满补丁的棉袄,此刻正梗着脖子,满脸不耐烦地试图甩开身旁两个人的搀扶,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松开!
老子说了没事!就是被那畜生蹭破点皮,流两滴血就好了!
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跑来这儿?净他妈瞎耽误工夫!有这个空,老子能挣好几个工分!快回去!”
搀着他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约莫四十多岁,面容方正,眉头紧锁,正是隔壁前进大队的大队长王铁山。
女的看上去是他媳妇,也是一脸焦急和无奈。王铁山死死攥着那男人的胳膊,沉声道:“老赵头!你别犯浑!那野狗来路不明,谁知道带不带毒?
这伤口这么深,不赶紧处理,万一发了疯狗症(狂犬病),是要命的!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就是啊,赵叔,你看这血流的,都浸透布条了!”王铁山媳妇也劝着,指着那男人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胡乱缠着的小腿,布条已经被暗红色的血渍浸透了一大片。
被称作老赵头的男人丝毫不领情,反而更激动了:“疯狗症?老子活了半辈子,被狗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次有事?你们就是瞎折腾!这卫生室能有啥好药?还不是白花钱!有这钱,不如给家里多称二斤盐!快放开我!”
围观的槐树村村民也议论纷纷:
“看着伤得不轻啊……”
“前进大队的赵老倔,出了名的抠门要强。”
“王大队长也是好心,这要真是疯狗咬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看苏知青怎么说吧,她不是有本事吗?”
苏枝意拨开人群走进去,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老赵头血迹斑斑的小腿上。
伤口显然没有经过任何有效处理,只用脏布勒着,这反而更容易导致感染和破伤风风险。
她神色一凝,沉声开口:“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咬的?咬人的狗什么样?跑了还是打死了?”
她一连串的问题清晰冷静,带着医者特有的紧迫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老赵头的叫骂都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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