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看着父母震惊而恍然的脸,语气稍稍缓和,却更加坚定:“我知道这很难,很危险。
但相信我,这是我反复权衡后,能想到的最快、相对最稳妥的路。
我们必须试一试。
为了你们能离开这里,为了……我们一家人以后能堂堂正正地活着。”
窝棚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和外面寒风的呼啸。
苏文渊和陈听澜看着女儿那双在昏暗光线下熠熠生辉、充满了超越年龄的决断与担当的眼睛,心中翻江倒海。
他们知道女儿聪明,有主见,但没想到她竟默默筹划着如此……惊心动魄又充满希望的一步。
最终,苏文渊重重地、缓慢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属于学者的锐光:“好……枝意,爸明白了。
陈听澜也擦去眼泪,用力点头:“妈也是!妈一定记牢!枝意,你在外面……千万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苏枝意松开父母的手,快速看了一眼窝棚外,“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她没有再多说,再次紧紧拥抱了一下瘦弱的父母,感受着他们身上刺骨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然后毅然转身,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与寒风之中。
返回槐树村山脚小院的路上,寒风依旧刺骨,但苏枝意的心却比来时更加灼热,也更加沉重。
回到小院时,夜色已深。
去隔壁房间看了看温玲玲和盛婷婷两个小妮子早已在里间炕上睡得正香,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山间晨雾未散,小院外就传来了熟悉的、但这次明显响亮许多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清脆爽利的声音:“枝意姐!玲玲姐!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我哥带好吃的来啦!”
温玲玲睡眠浅,先醒了,刚披衣起来,就听到外面盛婷婷活力十足的叫门声。
她连忙趿拉着鞋去开门。门外,盛延舟依旧身姿笔挺地站着,手里提着布包,只是脸上带着一丝拿妹妹没办法的无奈笑意。
盛婷婷则挤在他旁边,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旧棉袄,扎着两条麻花辫,眼睛亮晶晶的,脸颊冻得红扑扑,满是兴奋。
“玲玲姐早!看,我哥从镇上带的!包子油条豆腐脑!可香了!”盛婷婷不等温玲玲完全让开,就侧着身子灵活地钻了进来,献宝似的指着她哥手里的布包。
盛延舟对温玲玲点点头:“早,玲玲。婷婷她……嗓门大了点。”
他边说边走进来,将还带着些许温热的饭盒放到桌上,“路上有点远,凉了,得热热。”
盛婷婷已经跑到里间门口,冲着里面喊:“枝意姐!快起来!有大肉包子吃!”
喊完才看到她哥不赞同的眼神,吐了吐舌头,但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苏枝意其实已经醒了,正披衣起来,听到盛婷婷的声音,应了一声。
等她走出小屋,盛婷婷立刻凑过来,叽叽喳喳:“枝意姐,我哥还说想给我买自行车呢!你说是不是太浪费了?
咱们这儿路是不好走,但也不是天天去镇上啊!” 她说话又快又脆,带着一种天然的、毫无城府的亲昵。
盛延舟看着自家妹妹,无奈地摇摇头,接话道:“你不是老说去公社供销社排队累?有车方便些。”
他说这话时,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了苏枝意,但苏枝意正被盛婷婷拉着胳膊,加上自己脑子里想着父母的事,完全没注意。
“哎呀,那点路算什么!走走就当锻炼了!”盛婷婷大手一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哥,你的钱留着干正事!娶媳妇可是大事!”
她这话说得直白又响亮,带着少女特有的促狭和直率。
盛延舟被她这话说得耳根微热,作势要敲她脑袋:“胡说什么!没大没小!”
盛婷婷嘻嘻笑着躲到温玲玲身后,还不忘探出头来:“我说真的嘛!枝意姐,玲玲姐,你们说对不对?”
温玲玲被她的活泼感染,抿嘴笑了笑。苏枝意也露出一丝浅笑,点点头:“婷婷说得是。”
“就是就是!”盛婷婷得到了支持,更得意了,从温玲玲身后钻出来,“哥,你要是钱多没处花,还不如给枝意姐她们卫生室添点东西呢!”
她这思维跳跃得飞快,倒是歪打正着说中了苏枝意正在盘算的一些事情。
盛延舟拿这个妹妹没办法,只得转移话题:“行了,别贫了。快把早饭热了吃。”
几人热了早饭,围坐着吃起来。盛婷婷吃饭也安静不下来,一会儿说包子馅真香,一会儿问镇上是不是又来了新花布,气氛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饭后,温玲玲和盛婷婷抢着收拾碗筷。盛婷婷干活也风风火火,弄得哐当响,但手脚倒是麻利。
清晨的小院,寒气未散,淡金色的晨光渐浓。苏枝意与盛延舟相对而立,气氛严肃而务实。
盛延舟身姿挺拔,目光沉稳地注视着苏枝意,开门见山道:“苏知青,安宫丸的事,我反复斟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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