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枝意并不是在每个人面前都是冰冷的性子,面对合得来的人,她眉眼间也会不自觉柔和几分,此刻听着厨房的动静,她指尖轻轻挠了挠团子的下巴,眼底也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
没一会儿,厨房的门帘就被掀开,温玲玲端着一口沉甸甸的铸造的锅走了出来,锅里的骨汤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浮着一层清亮的油花,还能闻到肉香和菌菇的鲜气;盛婷婷则费力地提着一个生铁火架子,架子上搁着个烧得通红的炭火盆,盆里的木炭烧得旺,偶尔迸出几点火星,这便是70年代农村里最常见的“火锅灶”——没有煤气灶和电磁炉,全靠炭火煨着锅底保温。
“都别愣着了!来搭把手!”温玲玲喊了一声,盛延舟连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铁锅,小心地架在火架子上,铁锅里的汤接触到炭火的余温,咕嘟声更响了,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
盛婷婷擦了擦额角的汗,献宝似的把一篮子洗好的青菜、切好的肉片摆上桌,嚷嚷着:“快坐快坐!这猪腿骨汤底我守了快俩小时,肯定香!”
苏枝意也起身帮忙摆碗筷,平日里清冷的模样淡了不少,团子早就蹲在桌角,仰头盯着锅里的热气,用意识跟苏枝意撒娇“要吃肉”,逗得苏枝意难得弯了弯嘴角,夹了一小块肉干丢给它。
盛延舟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场面,再瞧瞧桌边不再疏离的苏枝意,忽然明白,她的冷只是对外人的防备,对亲近的人,她也藏着一份难得的温柔。
晚饭吃得热热闹闹,骨汤火锅的香气还在屋里没散尽,盛婷婷拉着温玲玲去院子里消食,盛延舟则主动留下收拾碗筷,等他把灶台擦干净、碗筷归置好,客厅里就又只剩他和苏枝意了。
团子蜷在苏枝意脚边打盹,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却没冲淡多少她眉眼间的清冷。盛延舟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她对面坐下,语气带着几分斟酌和恳切:“那个苏知青,我冒昧问一句,你那安宫丸的药方……能卖吗?”
他连忙补充缘由:“部队里常有老兵旧疾复发,军属老人也多有中风晕厥的隐患,这药外头千金难求,要是能拿到药方,能帮到太多人,酬劳方面你尽管提。”
苏枝意抬眼扫了他一眼,语气没半点客气,也没丝毫转圜余地,直接撂下话:“药方不卖,我只卖成品药。”
盛延舟还想再争取,刚要开口,就被苏枝意打断,她指尖轻点了下桌面,语气更显直白:“况且,就算你们真拿了药方也做不出来。
这方子不只是药材配置特殊,炮制手法、药材时令都有严苛要求,差一丝一毫,要么没药效,要么就是废药,寻常人根本拿捏不住。”
团子像是被她稍重的语气惊动,迷迷糊糊抬头看了盛延舟一眼,又把头埋回苏枝意脚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哼唧,像是在给主人撑腰。
盛延舟脸上的期待瞬间落了空,他也明白苏枝意这话不假,安宫丸本就不是普通药方,便不再强求药方,转而问道:“那日后部队或军属有急症,可否向你预定成品药?酬劳我们按最高标准给。”
苏枝意淡淡颔首:“可以,前提是药材能凑齐,急症可带信来寻我。”
盛延舟听到这话,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连忙起身郑重道谢:“多谢苏知青!
你这份情,我和部队的战友、军属都记着,日后但凡有药材方面的难处,也可以找我帮忙,部队的渠道总能通些便利。”
苏枝意只是淡淡颔首,没再多言,指尖又重新落回团子的脑袋上,一下下轻轻摩挲着。
团子舒服得眯起眼,尾巴在地上扫出轻微的声响,客厅里短暂恢复了安静,只剩炭火盆里偶尔迸出的火星声。
没一会儿,盛婷婷就拉着温玲玲从院子里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糕,一进门就嚷嚷:“哥,枝意,你们聊啥呢?
我跟玲玲刚才瞧见后山的桃花都开了,明早咱去摘几枝插瓶呗!”
温玲玲也跟着附和:“是啊,开春的桃花嫩得很,插在屋里也添点喜气。”
盛延舟笑着应下:“你们去就行,我明早还得赶车回部队,就不掺和了。”
他说着,又看向苏枝意,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和钢笔,“苏知青,我把部队的联络地址留给你,日后有药能送过去,或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能按这个地址找我。”
苏枝意没推辞,接过本子扫了一眼,随手放在桌上。
盛婷婷凑过来瞅了瞅,咋咋呼呼道:“哥你这字还是这么丑!枝意别嫌弃,他从小写字就跟鸡爪刨似的。”
盛延舟无奈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就你嘴碎。”
一旁的温玲玲已经开始盘算明早的行程,苏枝意看着几人说笑的模样,清冷的眉眼间又漫上一层浅淡的柔和。
团子这时突然起身,叼起桌角的肉干晃到盛婷婷脚边,像是在讨要她手里的糖糕,惹得屋里又响起一阵笑声,把方才谈药方的拘谨彻底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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