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枝意和温玲玲正蹲在地上分拣新到的药材,把黄芪、当归按品相归类,消毒锅、血压计这类器械则小心翼翼地摆在木柜上层。
大队长李建国站在门口扫了眼满屋子的东西,眉头紧蹙——这卫生室本就狭小,如今被药材、器械堆得快没下脚的地方,显然得想办法扩建。
他没多言语,转身便匆匆离去,估摸着是去盘算扩建的事了。
两人刚把几箱草药归置好,门外就传来李婶子的声音:“苏知青,温知青,忙着呢?”
抬头一看,李婶子手里提着个竹篮,胳膊上还挎着个布兜,快步走了进来。
竹篮里装着一只肥硕的老母鸡,咯咯叫着扑腾翅膀,布兜里则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装了不少东西。
“李婶子,你怎么来了?”苏枝意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灰。
李婶子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拉着苏枝意的手就红了眼眶:“苏知青,俺家铁蛋今天醒了,能自己坐起来了!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俺家穷,拿不出啥好东西,这只老母鸡是俺家唯一的念想,俺又找邻居换了20个鸡蛋,你可千万别嫌弃!”说着就去提老母鸡,往苏枝意怀里塞。
“使不得,李婶子!”苏枝意连忙躲开,语气坚定,“这太贵重了!
铁蛋大病初愈,正需要营养补身子,你快带回去给他炖汤喝!”
李婶子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连同鸡蛋一起往苏枝意手里塞:“苏知青,你是不是看不上这些?
俺……俺就这两块钱了,你一起收着吧!不然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李婶,你误会了!”苏枝意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又心疼又无奈,“我不是看不上,是真的不需要。
这样,鸡蛋我收下,老母鸡你必须提回去——要么留着下蛋,要么炖给铁蛋补身体,他现在比我更需要这个。”
李婶子还想争辩,苏枝意眉头一皱,声音提高了几分:“李婶子!听话!铁蛋还等着这鸡补气血呢,你提回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她语气虽重,眼里却满是关切。
李婶子知道苏枝意是真心为自己着想,抹了把眼泪,终究没再坚持。
她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撸起袖子就往屋里走:“俺知道你性子倔,不跟你争了!
你们忙着收拾,俺来搭把手,人多力量大!”
说着就拿起墙角的抹布,蘸了温水,开始擦拭堆在一旁的器械外壳,动作麻利又仔细。
温玲玲笑着递过一个空药瓶:“李婶子,那麻烦你帮我们把这些空瓶子擦擦,等会儿装碾碎的药粉。”
“哎!没问题!”李婶子应着,手里的活计没停。
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落在三人忙碌的身影上。
药香混合着老母鸡身上淡淡的绒毛味,还有鸡蛋的腥气,在狭小的卫生室里交织,竟透着一股格外温暖的烟火气。
苏枝意看着李婶子认真的模样,又看了看身边熟练分拣药材的温玲玲,心里忽然觉得,这间拥挤的小屋,不仅装满了药材和器械,更装满了乡亲们的信任与沉甸甸的温情。
忙到日头西斜,两人才锁上卫生室的门,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冻土往山脚下走。
黑省的傍晚寒风如刀,刮得脸颊生疼,两人裹紧棉袄,加快脚步奔向那间亲手修建的砖瓦房——青灰色的砖墙在暮色中透着踏实的暖意,烟囱里已升起袅袅炊烟,是出门前煨在灶上的红薯粥在咕嘟作响。
推开刷着淡蓝漆的木门,暖意瞬间裹住周身。
温玲玲先去灶房添了把柴,让粥火保持温热,又点亮了桌案上的煤油灯,昏黄的光晕驱散了屋内的昏暗。
苏枝意从卧室的木柜里取出一本封皮泛黄的书,书页边缘都有些磨损,却是她特意从空间里“翻找”出来的——封面印着《常见中草药图谱》,里面每味药材都配着清晰的手绘插图,还有详细的性味、功效和识别要点。
“来,坐过来。”苏枝意拍了拍桌案旁的板凳,把书摊开在两人中间,“今天你抓药的时候,对独活和羌活的样子还有点犹豫,咱们现在正好趁着有空,再认认。”
温玲玲立刻来了精神,凑了过来,眼睛紧紧盯着书页:“好!
我总觉得这两种药长得太像了,抓的时候生怕弄错。”
苏枝意指着插图上的独活,指尖划过叶片:“你看,独活的叶子是羽状复叶,边缘有尖锐的锯齿,根是圆柱形,表面是灰褐色,还有纵皱纹;再看羌活,它的叶子更厚实,锯齿没那么尖,根是棕褐色,断面有菊花心状的纹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功效上也有区别,独活偏于治下肢寒湿痹痛,羌活偏于治上肢和颈部的风寒湿痹,以后抓药可不能混了。”
温玲玲跟着指尖的方向仔细看,嘴里还小声念叨着:“羽状复叶,灰褐色根,下肢痹痛……”她伸手轻轻摸着书页上的插图,像是要把药材的样子刻在脑子里,“这下清楚多了,有图看着就是不一样,比光听你说好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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