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颤,握着萧秋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扬声道:“师娘……是我。”
院内静默了一瞬,随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竹篱笆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一位身着素雅青衣、鬓角微霜的妇人出现在门口。
她面容清癯,眼神却依旧清亮,正是芩婆。
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李莲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中的竹篮“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草药散落一地。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汹涌的情绪,喃喃道:“相夷……是相夷吗?真的是你?”
“师娘……”李莲花松开萧秋水的手,上前一步,撩起衣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愧疚,“不孝徒弟李相夷……回来看您了。”
芩婆看着跪在面前的徒弟,十年光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颤抖着手,想要去扶他,却又有些不敢置信,最终只是红着眼圈,哽咽道:“起来……快起来……让师娘好好看看你……”
李莲花却没有起身,反而将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颤抖:“师娘……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师父……我……我没脸见您……”
“胡说八道什么!”芩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严厉,更多的却是心疼,“谁跟你说的是你害死了你师父?快给我起来!”她终于忍不住,上前用力将李莲花拉了起来,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着,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瘦了……也憔悴了……你这孩子……这十年……到底跑去哪里了?师娘还以为……还以为你也……”
她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李莲花看着师娘斑白的鬓角和眼中的泪水,心中酸楚难当,连忙解释道:“师娘,我没事……我很好……您别哭……”
这时,一直被忽略的萧秋水怯生生地走上前,小声开口道:“那个……师娘好……”
芩婆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个眉清目秀、眼神灵动的少年。
她擦了擦眼泪,疑惑地看向李莲花:“相夷,这位是?”
李莲花连忙拉过萧秋水,将他轻轻推到芩婆面前,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温柔和郑重:“师娘,他叫萧秋水。是……是徒儿的心上人。”
萧秋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连忙学着李莲花的样子就要跪下磕头:“萧秋水拜见师娘!”
“哎哟,快别跪!”芩婆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脸上露出惊讶又恍然的神色,随即化为慈祥的笑意,仔细端详着萧秋水,“好孩子,快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相夷这小子肯回来了……”她看着萧秋水清澈明亮的眼睛和略显局促却真诚的模样,心中已是喜欢了几分。
萧秋水被芩婆看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小声道:“师娘,花花……不是,相夷他……他一直很惦记您的……”
芩婆拉着萧秋水的手,又看看一旁神色复杂、眼含愧疚的李莲花,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许多:“好了,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进屋再说。相夷,去把你师父留下的那坛‘竹叶青’挖出来,今晚师娘给你们炒几个小菜。”
李莲花听到“师父留下的酒”,眼神又是一暗,但还是低声应道:“是,师娘。”
芩婆拉着萧秋水先进了屋,李莲花则默默走到院角那棵老槐树下,熟练地挖出了一坛密封完好的酒。
抱着酒坛,他站在树下,望着师父昔日最爱坐着乘凉的石凳,久久没有动弹。
屋内,芩婆给萧秋水倒了杯热茶,温和地问道:“好孩子,你跟相夷……是怎么认识的?他这十年,过得可好?”
萧秋水捧着温暖的茶杯,看着芩婆慈祥中带着关切的眼神,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他想了想,避重就轻地挑了些能说的,讲了他们如何相识,一起游历,李莲花如何教他武功,如何查案……他刻意略去了碧茶之毒、单孤刀背叛以及那些凶险的经历,只将李莲花描绘成一个逍遥自在、偶尔行侠仗义的游医,而自己则是他身边一个活泼的伴儿。
芩婆听得认真,时而点头,时而微笑,但那双历经世事的眼睛却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她看得出,萧秋水话语间对李莲花的维护和爱意做不得假,但这孩子似乎隐瞒了什么。
尤其是关于相夷的身体……她总觉得,相夷的脸色似乎过于苍白了些,气息也不如从前浑厚。
但她没有立刻点破,只是慈爱地拍拍萧秋水的手:“好孩子,谢谢你。相夷性子倔,又爱把事情藏在心里,有你在身边照顾他、陪着他,师娘就放心了。”
这时,李莲花抱着酒坛走了进来。
他将酒坛放在桌上,沉默地坐在一旁。
芩婆看了看他,起身道:“你们先坐会儿,师娘去准备晚饭。”说着便走进了厨房。
屋内只剩下两人。萧秋水凑到李莲花身边,小声说:“花花,师娘人真好!她好像……没有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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