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姨婆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她回头看向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孩子,谢谢你帮我安葬了骸骨,化解了怨气。以后,这老宅再也不会有怪事了。”
说完,她的身影化作点点白光,消散在空气中。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门口那滩黑血慢慢渗入地板,消失不见。直到天快亮时,我才敢起身,打开大门,跑到太姨婆的坟前拜了拜。
后来,我请人重新修缮了老宅,把太姨婆的灵位重新供奉起来。从那以后,老宅再也没有发生过诡异的事情,阴雨天我的脚踝也不再疼痛。
只是偶尔,在月光皎洁的夜晚,我会看到梳妆台上,仿佛有一双红绣鞋的影子一闪而过,鞋头的并蒂莲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在诉说着那段被贪欲和仇恨缠绕的往事。而我也终于明白,真正的恐怖,从来不是鬼神,而是人心底无尽的贪婪与执念。
三年后,我把老宅改成了民俗民宿,取名“茉语居”——既念着太姨婆与紫茉莉的渊源,也想让这栋藏着百年故事的老房,多些人间烟火气。民宿生意不算火爆,却总有几个喜欢老建筑的客人慕名而来,听我讲起红绣鞋与太姨婆的往事,大多只当是个离奇传说,唯有一个叫阿雅的姑娘,听得格外认真。
阿雅是个民俗研究员,戴一副细框眼镜,气质文静,入住的第二天就拉着我问:“你说太姨婆的嫁妆捐给了学堂,有没有留下什么凭证?比如账本、书信之类的。”
我愣了一下,想起整理老宅时,曾在阁楼的旧木箱里见过一叠泛黄的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收支,落款是当年的学堂先生。我把阿雅领到阁楼,翻出那叠纸,她捧着纸页的手微微颤抖,指着其中一行字:“你看,这里写着‘林氏捐赠纹银五十两,用于修缮学堂、购置典籍’,落款日期正是太姨婆失踪后的第三个月。”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我不解。
阿雅抬起头,眼神凝重:“我老家就在邻村,小时候听爷爷说,当年有个货郎死后,他的后人一直在找一笔失踪的银子,说那是祖上留下的‘救命钱’。而且,我爷爷还说,那个货郎的坟,就在村后的乱葬岗,坟前没有碑,只有一堆长满野草的土包,每到阴雨天,就会有红绣鞋的影子在坟边晃。”
我的心猛地一沉:货郎李三明明已经化作黑血消散,怎么还会有坟?
当天傍晚,阿雅提议去村后的乱葬岗看看。我本不想去,可架不住她的坚持,又想起太姨婆消散前的笑容,终究还是点头同意。乱葬岗在山脚下,杂草丛生,阴风阵阵,远处的墓碑歪歪扭扭,在暮色中像一个个狰狞的影子。
阿雅凭着记忆找到那堆土包,土包前果然没有碑,只有几株枯黄的野草,根部的泥土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染过。她蹲下身,用树枝拨开泥土,突然“咦”了一声:“你看这里。”
我凑过去一看,泥土里埋着半块绣片,上面绣着半朵并蒂莲,丝线暗红,和太姨婆的红绣鞋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绣片下面的泥土里,竟嵌着一枚铜钱,铜钱的一半刻着“李”,一半刻着“三”,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这是货郎的定情信物?”我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土包突然微微隆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阿雅吓得后退一步,我握紧了口袋里外婆留下的桃木梳,只听“咔嚓”一声,土包裂开一道缝,一只惨白的手从缝里伸了出来,指甲又黑又长,死死抓住了那枚铜钱。
“我的银子……我的并蒂莲……”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土里传来,正是李三的声音。
我和阿雅吓得转身就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是那种熟悉的“哒哒”声,像是红绣鞋踩在泥土上。跑了没几步,我感觉脚踝一沉,回头一看,那只惨白的手竟然抓住了我的脚踝,手背上长满了黑色的藤蔓,藤蔓上还开着细小的、暗红色的花,和绣鞋上的并蒂莲如出一辙。
“放开她!”阿雅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黄符,猛地贴在那只手上。黄符是她出发前特意求的,据说能镇住冤魂。
那只手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黑烟,藤蔓也开始枯萎。李三的惨叫声从土里传来,凄厉刺耳:“我不甘心!那是我的银子!是我的并蒂莲!”
我趁机挣脱,和阿雅一起拼命往山下跑,直到冲进老宅,锁上门,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阿雅扶着墙,脸色苍白:“不对劲,李三的执念根本没散,他的魂魄好像和那枚铜钱、那半块绣片绑在了一起,只要这些东西还在,他就永远不会消失。”
当晚,我们把那半块绣片和铜钱锁进了铁盒,藏在民宿的保险柜里。可刚躺下,就听到保险柜传来“砰砰”的撞击声,像是有人在里面用力捶打。紧接着,房间里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一股熟悉的河水腥气弥漫开来,“哒哒”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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