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货郎当年就算没疯,也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了,可门外的男人看着不过四十多岁,身形挺拔,只是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常年不见阳光。更诡异的是他脚上的红绣鞋,明明是女子的尺码,穿在他脚上却异常合脚,鞋头的并蒂莲在月光下隐隐发烫,暗红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在鞋面上慢慢蠕动。
“你……你是谁?”我隔着门板大喊,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门外的男人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太姨太,连我都不认识了?当年你亲手绣了这双鞋,说要和我白头偕老,怎么才过了几十年,就忘了?”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头上。我突然想起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太姨婆身边的货郎,笑容和眼前这个男人如出一辙。可几十年过去,他怎么会一点都没老?难道他也成了和太姨婆一样的东西?
“你不是货郎!”我死死攥着门把手,“货郎早就死了,投河自尽了!”
“死?”男人的笑声变得凄厉,“我怎么会舍得死?我还没拿到你藏起来的嫁妆呢。太姨太,你把我的银子藏哪了?那些本该用来还赌债的银子,你是不是偷偷转移了?”
门板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人在外面用力撞击,“咚咚”的声响震得我耳膜生疼。我慌忙用身体顶住门,可门外的力气大得惊人,门板已经被撞得变形,缝隙里渗进一股混杂着河水腥气和腐土味的冷风,还有红绣鞋摩擦地面发出的“哒哒”声,越来越近。
“我知道你藏在里面,”男人的声音贴着门板传来,带着黏腻的气息,“当年你故意把嫁妆藏起来,让我欠了一屁股赌债,又假装失踪,让我背上杀妻的罪名。你以为我找不到你?这双红绣鞋是你用自己的血绣的,上面沾着你的阳气和执念,不管你转世多少次,我都能凭着它找到你!”
我愣住了,这话和张婆婆说的完全相反。难道当年的事,还有隐情?
就在这时,我的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个淡淡的红印像是被火烧一样,烫得我几乎站不住脚。我低头一看,红印竟然慢慢扩大,变成了一个清晰的鞋印形状,里面隐隐有暗红的丝线在流动,和红绣鞋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感受到了吧?”男人的声音带着得意,“这双鞋和你血脉相连,当年你绣它的时候,把一半的魂魄都织进了丝线里。现在,你的魂魄正在被它一点点吸走,等吸完了,你就会变成和我一样的活死人,永远困在这双鞋里,陪着我找嫁妆。”
门板“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男人的一只眼睛透过缝隙看进来,那只眼睛浑浊发黄,瞳孔里没有丝毫神采,像是两颗腐烂的弹珠。他的手也伸了进来,指甲又黑又长,带着尖锐的倒刺,朝着我的脚踝抓来。
我吓得转身就跑,脚踝的剧痛让我几乎迈不开步子,只能一瘸一拐地冲向客厅。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太姨婆的坟墓——她的骸骨刚被安葬,坟前种的艾草还带着阳气,或许能克制这个货郎。
我拼尽全力跑到门口,却发现大门不知何时已经被锁死,钥匙也不见了踪影。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哒哒”的鞋声像是敲在我的心上,脚踝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模糊,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冰冷。
就在这危急关头,客厅的供桌突然晃动了一下,上面放着的太姨婆的灵位掉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脆响。灵位摔碎的瞬间,一道白光从碎片中迸发出来,照亮了整个客厅。我看到白光中,一个穿青布嫁衣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太姨婆!
她的模样不再溃烂,而是恢复了年轻时的清秀,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她挡在我身前,对着门口的男人冷冷地说:“李三,你还不死心?”
男人看到太姨婆的身影,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后退了几步:“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阳气?”
“因为我终于放下了执念。”太姨婆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当年我藏起嫁妆,不是为了害你,是怕你把银子都拿去赌,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我本想等你悔改,可你却为了赌债,对我下了杀手。这些年,我困在井底,怨气难消,可直到我的骸骨被安葬,看到陈家后人对我如此善待,我才明白,仇恨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她抬手一挥,一道白光射向门口的男人。男人惨叫一声,身上冒出阵阵黑烟,脚上的红绣鞋也开始燃烧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他踉跄着后退,嘴里大喊:“我不甘心!我的银子!我的银子还没找到!”
“你的银子早就被我捐给了村里的学堂。”太姨婆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李三,回头是岸吧,不要再被贪欲困住了。”
男人的身体在白光中渐渐融化,化作一滩黑血,只有那双红绣鞋还在燃烧,最后变成一堆灰烬。随着红绣鞋被烧毁,我脚踝上的红印也慢慢褪去,疼痛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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