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的?”轩子苏难以置信。
“骨笛能预知未来,”老头叹了口气,“它会选中那些‘有执念’的人,表哥的执念是长生,林深的执念是名利,而你……”
老头的目光落在轩子苏胸口:“你的执念,是赎罪。”
赎罪?轩子苏皱紧眉,他有什么罪可赎?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骨笛的调子变得尖锐刺耳。青铜鼎里的液体开始翻滚,那些骨笛剧烈震动,发出“嗡嗡”的响声,墙壁上的照片一张张往下掉,背面露出用朱砂画的符号,和他胸口的一模一样。
“它来了。”老头的脸色变得惨白,“恶鬼要冲破封印了,还差六十八个容器……”
“解咒的方法到底是什么?”轩子苏捂着胸口后退,那里的疼痛已经到了极致,感觉骨头随时都会从皮肤里钻出来。
“在笛源,在血祭,在……”老头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塞到轩子苏手里,“阿清的尸骨就在祠堂的地窖底下,用你的血……淋在她的骨头上,或许能唤醒她的善念,让她帮我们……”
话没说完,屋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座木屋开始剧烈摇晃。老头突然抓起拐杖,朝着轩子苏胸口的位置刺来:“来不及了,用你的骨笛先顶住!”
轩子苏下意识地躲开,拐杖刺在墙上,露出里面藏着的骨笛,笛身上的孔里喷出黑红色的液体,溅在图谱上,那些照片瞬间燃起绿色的火焰,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有无数人在惨叫。
“恶鬼出来了!”老头指着门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轩子苏转头看去,门口站着个巨大的黑影,没有五官,只有无数只眼睛在黑暗里闪烁,每个眼睛里都映着支骨笛的影子。它朝着屋里伸出手,那只手由无数根白骨组成,骨头上钻着细密的孔,正是一支放大了无数倍的骨笛。
骨笛的调子突然变得疯狂,轩子苏胸口的符号烫得像要燃烧起来,皮肤下的骨头“咔咔”作响,开始往外顶,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恍惚中,他看到阿清的身影从青铜鼎里飘出来,她的头发里缠着无数支骨笛,黑洞洞的眼睛里流着血泪,朝着黑影扑过去,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不准碰他们!”
黑影和阿清扭打在一起,无数支骨笛从黑影身上脱落,掉在地上化作白骨,而阿清的身体也在慢慢变得透明,长发里的骨笛一支支断裂,发出“噼啪”的响声。
“快!”阿清的声音穿透混乱的噪音,“布包里的东西……撒在它身上!”
轩子苏猛地撕开布包,里面是些灰白色的粉末,混着几根干枯的头发,正是从落雁村陶罐里倒出来的那些。他抓起粉末朝着黑影扔过去,粉末落在黑影身上,瞬间燃起蓝色的火焰,黑影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开始慢慢消融。
阿清趁着这个间隙,朝着轩子苏飘过来,她的手穿过他的胸口,轩子苏能感觉到皮肤下的骨头停止了蠕动,疼痛也骤然消失。“我的骨头……在你身体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用你的血……唤醒它……”
轩子苏摸出折叠刀,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掌,鲜血滴落在胸口的符号上,符号瞬间亮起红光,皮肤下的骨笛轮廓开始发烫,却不再是灼烧的痛,而是一种温暖的、与血液相融的热。
“笛灵归位……”阿清的身影越来越透明,最后化作一道红光,钻进轩子苏的胸口。
黑影在蓝色火焰里彻底消融,骨笛的调子也慢慢消失了。木屋停止了摇晃,青铜鼎里的液体变得清澈,那些骨笛安静地躺在里面,不再震动。墙壁上的图谱已经烧得只剩灰烬,只有第四十个位置,还残留着个暗红色的印记,像朵盛开的花。
老头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轩子苏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符号已经消失,皮肤光滑如初,再也感觉不到骨头的蠕动,耳边也没有了骨笛的声音。手掌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像支骨笛。
离开落雁村时,天已经放晴。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再也没有铁锈般的腥气。村口的老槐树抽出了新芽,铁链散落在地上,被阳光晒得发烫,木牌上的“生人勿入”已经褪色,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祠堂的废墟上,长出了一片白色的小花,花丛中央,有个小小的土堆,上面插着支用骨头做的笛子,笛孔里钻出几株嫩绿的草芽,在风里轻轻摇晃。
轩子苏知道,阿清终于解脱了。那些被困在骨笛里的冤魂,也终于可以安息了。
可他胸口的位置,偶尔还是会在阴雨天隐隐发烫。有次他在镜子里看到,胸口的皮肤下,似乎还藏着个淡淡的骨笛轮廓,而手掌上的疤痕,在阳光下会泛出微弱的红光。
或许,有些东西,一旦沾上了,就永远没法彻底摆脱。
就像落雁村的骨笛,就像那段埋在岁月里的血腥秘密,就像他身体里,那支永远不会真正消失的、属于阿清的骨笛。
它会陪着他,走过剩下的人生,提醒他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无法弥补的罪恶,还有那个在风雨里,用骨笛奏响救赎之歌的红衣身影。
喜欢我作业没写你要我穿越世界消刀?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我作业没写你要我穿越世界消刀?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