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是‘天选的容器’,骨笛在我身体里长得最快……”
“……好痛……骨头在响……它在吃我的肉……”
“……阿清说,完成祭祀后,我们都会变成‘笛灵’,永远留在村子里……”
最后一页没有字,只有用指甲深深划开的痕迹,纵横交错,像一张绝望的网,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结痂,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日记里夹着张褪色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表哥,站在落雁村的老槐树下,手里举着支半截的骨笛,笑得灿烂。而他身后的树干上,缠着铁链,挂着褪色的木牌,“生人勿入”四个字清晰可见。照片背面写着个日期:十年前的清明,正是阿清说的“祭骨第三十七年”的前一年。
轩子苏突然明白,表哥不是被胁迫的,他是主动找上门的。他以为骨笛能带来长生,却不知道所谓的“永生”,就是变成地窖里那些插着骨笛的干尸,变成祠堂墙上那些钉着的人皮,变成供桌上冰冷的牌位——永远被困在落雁村,成为骨笛的一部分。
骨笛的调子越来越急,轩子苏胸口的符号烫得越来越厉害。有天夜里,他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低头一看,睡衣的胸口位置破了个洞,皮肤下的凸起已经顶破了表皮,露出一小截乳白的骨头,边缘还沾着血丝,而那骨头的形状,正是骨笛的吹口。
“不能再等了。”轩子苏摸出手机,拨通了林深姐姐的电话。林深的摄像机里,或许还有他们没发现的线索。
林深的姐姐把摄像机内存卡交给轩子苏时,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警察说视频太诡异,没法作为证据,可我总觉得,阿深还在那个村子里……”
内存卡里确实有段被忽略的视频。是他们刚进落雁村时拍的,镜头扫过一户人家的窗台,除了那个眼睛空洞的陶俑,窗台上还摆着个小小的木盒。当时他们没在意,可放慢十倍后能清晰地看到,木盒的缝隙里,露出张纸条的一角,上面写着:“解咒之法,在笛源,在血祭,在……”
后面的字被陶俑挡住了。
笛源,应该就是阿清的尸骨。血祭,难道是用活人的血献祭?
轩子苏决定再去一次落雁村。不是为了逃避,是为了找到解咒的方法。出发前,他在胸口的符号上贴了块厚厚的纱布,又在包里塞了把折叠刀——如果真的需要血祭,他只能赌一次。
车子开到山脚下时,天空又开始下雨,和上次去落雁村时一模一样,带着股铁锈般的腥气。山路泥泞,越野车好几次差点滑进山沟,最后只能停在半山腰,徒步往上走。
越靠近落雁村,骨笛的调子越清晰,轩子苏胸口的疼痛也越剧烈。走到村口时,他发现这里和上次来完全不同——老槐树没倒,铁链还缠在树干上,只是上面挂满了白色的布条,像无数只招魂幡在风里飘荡。而那些敞着门的屋子,门口都摆着个陶俑,眼睛的位置嵌着黑色的石子,齐刷刷地对着村口的方向,像是在迎接什么。
祠堂的废墟上,不知何时立起了座新的木屋,屋顶盖着黑色的瓦片,门楣上挂着块木牌,上面用朱砂写着三个字:“聚笛堂”。
轩子苏推开门,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正中央摆着个巨大的青铜鼎,和落雁村祠堂里的一模一样,鼎里盛满了黑红色的液体,表面漂浮着十几支骨笛,长短不一,都在微微震动,发出“嗡嗡”的共鸣声。
墙壁上挂着张巨大的图谱,上面画着一百零八个骨笛的位置,每个位置都贴着张照片,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小孩,有的是男人,有的是女人,而其中两个位置已经被染红——一张是林深的照片,另一张是表哥李明的。
他的照片,贴在第四十个位置上,旁边用红笔写着:“笛身,良”。
“你终于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来。轩子苏握紧手里的折叠刀,看到个穿黑袍的老头慢慢走出来,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亮得吓人,手里拄着根拐杖,拐杖的顶端,赫然是个骨笛的形状。
“你是谁?”轩子苏冷声问。
“守笛人。”老头笑了笑,露出两排发黄的牙齿,“从第一代武官开始,我们家就守着这里,守着这些骨笛。”
“守笛?还是杀人?”
“是献祭。”老头的语气很平静,“百年前先祖用骨笛镇压了恶鬼,可恶鬼的怨气太重,必须用活人养笛,才能让骨笛有足够的力量封印它。一旦凑齐一百零八个容器,骨笛就能与恶鬼同归于尽,落雁村才能真正安宁。”
“那阿清呢?她也是祭品?”
提到阿清,老头的眼神暗了暗:“她是第一个容器,也是最强大的笛灵。当年先祖杀了她,用她的骨头做了第一支骨笛,可她的怨气太重,反而和骨笛融为了一体,既能帮我们养笛,也能……吞噬容器。”
他指了指青铜鼎里的骨笛:“这些都是她选的,每个容器的骨头都与笛身相合,像你,像林深,像你表哥,都是她在百年前就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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