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子苏想起林小满的尸检报告里提过,她的手腕上缠着同样的红绳,打了七个死结。
走廊里突然响起脚步声,不是学生的运动鞋,是高跟鞋踩在积水里的“咯噔”声,从楼梯口一直往他们班挪。教导主任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哪个班还没关灯?出来!”
陈默突然捂住轩子苏的嘴,眼神里的恐惧像要溢出来:“别应!上周我在实验楼听到过这个声音,跟着走的人,再也没出来过。”
高跟鞋声停在门口,红绳突然绷紧,勒得门把手“咯吱”作响。门板上慢慢洇出深色的水痕,像有人在外面用湿抹布擦门,水痕里混着头发丝,一根一根地往教室里钻。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教导主任的声音变了调,带着股潮湿的霉味,“林小满说,你们拿了她的东西。”
轩子苏猛地想起,去年林小满坠楼那天,他和陈默在初中群里聊过她——他们说她总是独来独往,校服上总沾着洗不掉的污渍,像个没人要的影子。当时觉得是随口吐槽,现在想来,那些话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十一点五十八分。
教室后的黑板报突然自己翻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用鲜血画着实验楼的地图,三楼标本室被圈了个红圈,旁边写着:【差两个人。】
“她要凑齐三个人。”陈默的指甲掐进轩子苏的胳膊,“林小满,加上我们。”
高跟鞋声突然消失了。红绳从门把手上松开来,像条死蛇般瘫在地上。但轩子苏知道,那不是结束——后窗的玻璃“咔哒”一声裂了道缝,雨水顺着裂缝往里灌,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里面映出一个倒影:穿蓝白校服的女生,正趴在窗外,脸贴着玻璃,黑洞洞的眼眶对着他们。
十二点整。
旧实验楼的方向传来钟鸣,一下,两下,三下。每响一声,教室里的桌椅就震动一下,粉笔灰簌簌往下掉,在地上堆成小小的坟包。
“走。”陈默突然拉起轩子苏,他的手心全是汗,“躲不掉的,去晚了,她会把我们的骨头拆下来拼。”
走廊里的积水漫到脚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烂泥里。红绳在头顶的灯管上缠成网,上面挂着些零碎的东西:学生的校徽、老师的胸牌、半截断笔……都是这几年在实验楼失踪的人的物件。
实验楼的铁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哀鸣,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涌出来,呛得人眼睛发酸。楼梯扶手缠着更多的红绳,上面挂着个标本瓶,里面泡着只人手,指甲缝里嵌着的玻璃渣,和轩子苏口袋里的一模一样。
三楼标本室的门开着,里面亮着惨白的光。林小满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拼玻璃,她的校服后襟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的脊椎骨,一节一节地凸着,像串生锈的铁环。
“终于来了。”她头也不回,手里的玻璃片突然合拢,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们看,还差最后一块。”
标本室的正中央,摆着个巨大的玻璃柜,里面空着,柜门上贴着三张照片:林小满的,轩子苏的,陈默的。照片上的人脸都被挖去了,只留下黑洞洞的轮廓。
“你们的玻璃片,要嵌在这里。”她站起来,手里捧着拼好的玻璃,形状正好能补上玻璃柜的缺口。她的脸对着他们,黑洞洞的眼眶里淌出血水,滴在玻璃上,“去年我在这里摔碎了最喜欢的玻璃摆件,你们说我活该,说我不配拥有好东西……”
轩子苏这才想起,那个摆件是她过世的妈妈留的,他们在群里嘲笑她捧着块破玻璃当宝贝时,她一定就在某个角落听着。
陈默突然从口袋里掏出玻璃片,往玻璃柜上按:“别找他了,我来!”
但玻璃片刚碰到柜面就碎了,碎片溅起来,划破他的脸,血珠滴在地上,瞬间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林小满的笑声在标本室里回荡,像无数根针在扎耳朵:“不行哦,要两个人一起。”
她的手突然伸长,指甲变得像玻璃一样尖利,抓住轩子苏和陈默的手腕,往玻璃柜里拖。柜壁上的照片突然活了,林小满的照片里,她的脸慢慢浮现,正对着他们笑,而轩子苏和陈默的照片上,黑洞洞的轮廓里,开始渗出鲜血。
“看,多配。”她把他们的手按在玻璃柜的缺口上,“你们的血能把玻璃粘牢,这样就再也不会碎了。”
剧痛从手腕传来,像是骨头被生生剜掉。轩子苏看见自己的血顺着玻璃往下淌,和陈默的血混在一起,在柜底积成小小的血泊。玻璃片的碎片在血泊里游动,像一群饥饿的鱼。
就在这时,标本室的门被猛地踹开,一道手电光刺破惨白的雾气,照在林小满扭曲的脸上。“松手!”来人声音沙哑,手里攥着一把泛着冷光的黄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边缘刻着的符文在手电光下微微发烫——是恶,学校里出了名的“怪人”,总戴着顶旧鸭舌帽,据说从小跟着家里人学过些驱邪的法子,平时独来独往,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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