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挂在文创店最显眼的位置,来的游客都要在画前找半天,看能不能找到自己住过的那间房,走过的那条路。
“轩叔叔,你看我找到了!”小树踮着脚,指着画里樟树下的小人,“这是我,这是你,这是林溪阿姨!”
轩子苏笑着点头。林溪这次来住了很久,她在拍一部新的纪录片,叫《根》。镜头里有老樟树的根,有老房子的地基,还有巷子里的人——周明在钟表铺里修表,小张在文创店里打包快递,李婶在院子里教游客绣花。
“其实我们都是根,”林溪在镜头前说,“扎在这片土里,就再也离不开了。”
这天傍晚,雾又升了起来。轩子苏坐在樟树下,看着陈婆和周明的媳妇在给树浇水,小树和阿妹在追一只芦花鸡。林溪举着摄像机,把这一切都收进镜头里。
他忽然想起刚到青石巷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雾,也是这棵树。只是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扎根,会把异乡当成故乡。
手机响了,是出版社打来的,说要把《雾锁青石巷》翻译成外文出版。
“好啊,”轩子苏笑着说,“记得在书里加张地图,告诉他们青石巷在哪。”
挂了电话,他拿出画板,借着雾里的微光开始画画。画里的青石巷,雾正浓,树影婆娑,像个温柔的梦。他知道,这个梦会一直做下去,做给每一个爱它的人看。
又是五年。
陈婆过百岁生日那天,巷子里来了好多人。有镇上的领导,有以前住过的游客,还有轩子苏的读者。大家在樟树下摆了几十桌,吃着周明媳妇做的寿面,听着小树弹的吉他。
陈婆穿着红寿衣,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轩子苏新画的肖像。画上的她坐在石榴树下,笑得像朵盛开的花。
“子苏啊,”陈婆拉着他的手,“我这辈子,没去过别的地方,可看了你的画,就像把天下都看遍了。”
轩子苏眼眶一热,给她剥了颗糖:“以后我画给您看更多的地方。”
“不用了,”陈婆摇摇头,“有这巷子,有这树,就够了。”
生日宴结束后,林溪把拍了五年的纪录片放给大家看。屏幕上,青石巷的四季在流转:春天,石榴花开得火红;夏天,樟树下的蝉鸣此起彼伏;秋天,李婶家的桂花落满院;冬天,雪把青石板路盖得雪白。
“真好啊,”老张抹了把眼泪,“像把日子录下来了。”
周明的孩子已经上初中了,个子比轩子苏还高。他站在屏幕前,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在巷子里跑,忽然说:“爸,以后我想学建筑,把青石巷的房子都修好。”
周明愣了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爸教你认木料,子苏叔叔教你画图纸。”
轩子苏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他知道,青石巷的故事,会有人接着讲下去。
这天夜里,雾特别浓。轩子苏坐在画室里,整理着这些年的画稿。忽然发现最底下压着一张纸,是他刚到青石巷时画的。画上的雾很浓,看不清巷子的模样,只有个模糊的背影,背着画板,慢慢往里走。
他拿起画笔,在那张画的旁边,又画了个背影。这个背影更成熟些,手里牵着个孩子,正往巷子外走。雾依旧浓,可两人的脚步很稳,像踩着坚实的土地。
窗外的樟树下,传来老张和周明的笑声。他们在给树刷防冻漆,说明年的春天,它一定会长得更茂盛。
轩子苏笑了,把两张画叠在一起。他知道,青石巷的雾,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每一个离开的人回来,等着每一个新来的人留下。而那些关于爱与守护的故事,会像老樟树的根一样,在岁月里越扎越深,越长越旺。
又过了些年头,青石巷的名气愈发响亮,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静谧。巷口的老槐树愈发粗壮,枝桠伸得老远,像一把巨伞,为进出的人遮挡风雨。
轩子苏的画室里,多了几个年轻的学徒。他们大多是被青石巷的故事吸引而来,在这里跟着轩子苏学画,也学着感受生活的慢与暖。轩子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执着于每日写生,更多时候,他会坐在樟树下,看着学徒们围着画板忙碌,听着巷子里此起彼伏的日常声响,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
周明的孩子周小树,已经长成了半大的少年。他不仅能把青石巷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还跟着轩子苏学了些画画的皮毛,常常在游客的明信片上添几笔巷子里的小景,惹得大家欢喜不已。陈婆的身体依旧硬朗,只是更多时候,她会坐在钟表铺的藤椅上,看着周明修表,看着小树嬉闹,阳光落在她脸上,满是安详。
林溪带着新的团队回来了。这次,她想拍一部关于青石巷变迁的系列纪录片,从最初的宁静,到差点被拆迁的风波,再到如今的新生。镜头里,老张的儿子正和设计师商量着文创店的新布局,李婶的孙女跟着奶奶学绣花,针脚虽还稚嫩,却透着认真。
“子苏,你看,这巷子就像一棵老树,根系越来越深,枝叶也越来越茂。”林溪举着相机,镜头对着轩子苏,眼里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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