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如同受惊的小鹿般逃离,房间内只剩下林轩与对峙中的苏婉清和韩雨霏。空气仿佛凝结成冰,又因两位女性截然不同的气场而暗流汹涌。韩雨霏身上那馥郁侵略的 Tom Ford Fucking Fabulous 香氛,与苏婉清清冽冰冷的“静心”线香激烈碰撞,无声地争夺着这片空间的掌控权。
“韩首席,探视时间结束。”苏婉清的声音没有半分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她侧身让开通往门口的路,姿态明确。
韩雨霏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媚眼如丝地扫过床上的林轩,又落回苏婉清冰封的脸上:“苏医生,何必这么着急赶人?我只是关心一下合作伙伴的恢复情况而已。”她慢条斯理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食盒,指尖不经意般划过那束被压弯的小苍兰花瓣,“看来,有人不领情呢。也罢,好东西,总要留给懂得欣赏的人。”
她将食盒重新拎起,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依旧从容,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只是闲谈。在经过苏婉清身边时,她微微顿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语,气息带着挑衅的热度:“看紧点,苏医生,这么好的‘苗子’,惦记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苏婉清面色如常,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韩雨霏轻笑一声,身影消失在门外。走廊里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苏婉清这才转过身,走到床边。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深灰色的眼眸仔细审视着林轩,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仿佛要剖析他每一丝细微的反应。林轩能感觉到,她平静的外表下,压抑着因韩雨霏闯入而起的愠怒,以及更深的审视。
“韩雨霏的话,一句都不要信。”良久,苏婉清才开口,语气冰冷,“她的目的是利用,然后抛弃。你对她而言,只是有价值的筹码。”
林轩沉默以对。他当然不信韩雨霏,但苏婉清呢?她的目的又是什么?纯粹的“研究”?
“你的精神场稳定度初步达标,但心理评估需要补上。”苏婉清话锋一转,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连续的经历对你的心理承受力是极大考验。明天上午,会有一位专业的心理评估师过来。你配合她完成评估。”
心理评估师?林轩心中微动。在这种敏感时期,引入一个外人?是苏婉清真的关心他的心理状态,还是……另一种形式的试探和控制?
“是谁?”林轩问。
“柳烟。集团特聘的资深心理专家,值得信任。”苏婉清的回答简洁,听不出情绪,“评估结果会影响后续的治疗方案。记住,如实陈述,但不要提及任何关于能量、链接或芯片的细节。”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轩一眼,带着警告。
交代完毕,苏婉清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林轩独自消化这新的信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房间。林轩刚做完苏婉清规定的晨间舒缓训练,房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身影逆光站在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穿着裸色细跟镂空凉鞋(Jimmy Choo)的纤足,脚踝纤细,涂着淡粉色珠光甲油(Essie Ballet Slippers)的脚趾圆润可爱。随后,那人走了进来。
是一位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她穿着一身浅杏色的真丝双绉系带连衣裙(Réalisation Par),V领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肌肤,裙摆及膝,贴合身体曲线,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柔美的臀部线条。外面罩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Maje),更添几分温柔知性。她有一头深棕色的及肩锁骨发,发尾微卷,打理得蓬松有型,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那张鹅蛋脸愈发小巧。肤白赛雪,五官精致柔和,不是苏婉清那种具有攻击性的冷艳,也不是顾曼青的妖娆野性,更非韩雨霏的明艳逼人,而是一种毫无攻击性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甜美与亲和力。一双杏眼大而圆,瞳色是温暖的浅褐色,眼神清澈透亮,看人时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鼻梁秀挺,唇形饱满,涂着水润的蜜桃色唇釉(YSL Volupté Plump-in-Colour in shade 102),嘴角天然上扬,自带笑意。她手上拎着一只小巧的 Celine Triomphe 帆布拼接手袋,手腕上戴着一块精致的 Cartier Tank Solo 手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干净、专业又极具亲和力的气息。
“早上好,林先生。我是柳烟,您的心理评估师。”她开口,声音清脆悦耳,语速不疾不徐,带着令人放松的节奏感。她走到床边,自然地伸出手,指尖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圆润,涂着透明的护甲油。
“柳医生,你好。”林轩与她轻轻握了握手,触感温暖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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