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灵谷的边缘像被墨汁泼过,灰蒙蒙的瘴气在谷口翻滚,将阳光滤成惨淡的白。吴不凡怀里的小家伙不安地蹭着他的衣襟,金色的角泛起微光,抵在他手背上,像是在传递某种警示。
“这瘴气能蚀灵根。”雪瑶的承影珠悬浮在众人头顶,蓝光罩住周身,将试图靠近的瘴气隔绝在外。她指尖划过珠面,那里映出瘴气中的细小颗粒——每一粒都像缩小的黑洞,正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灵气。她垂眸时,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语气里带着担忧:“我的灵力消耗得很快,这屏障撑不了太久。”
雷刚的金毛犼虚影在他脚边打转,鼻尖喷出的金色雾气一触到瘴气便消散无踪。他皱着眉,伸手抓了把瘴气,掌心立刻传来刺痛,古铜色的皮肤上泛起细密的红痕:“这玩意儿比噬灵蚁邪门!”他从怀里掏出颗桃核——那是从桃花坞带的,埋进土里时,桃核竟瞬间干瘪,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柳媚的灵蛇从扇面钻出,在她手腕上盘成圈,蛇信子急促地吞吐着。她看向谷口那棵半枯的古树,树干上还挂着几片残叶,叶片边缘泛着与瘴气相同的灰黑色:“是‘腐灵藤’的气息。”她曾在秘录里见过记载,这种藤蔓能分泌蚀灵毒液,常寄生在灵脉断裂处,“看来枯灵谷的灵脉确实断了,才让邪祟趁机滋生。”
萧羽搭箭的手微微收紧,那支刻着“安”字的木箭在他掌心发烫,箭尖直指谷内深处。“里面有东西在动,”他声音清冽,目光穿透瘴气,落在谷心那团最浓重的黑雾上,“不止一个,气息很杂,像是被瘴气同化的灵兽。”
苏逸将古琴放在块干净的青石上,指尖轻拨,琴音却显得滞涩。他眉头微蹙,指尖的灵力在琴弦上流转不畅:“瘴气能干扰灵力运转,我的镇魂曲效果会打折扣。”琴身上的凹痕此刻积着层灰,像是被瘴气蒙上了层纱,“但它们怕生魂的气息,或许……”
他话未说完,谷内突然传来阵刺耳的嘶鸣,黑雾翻涌着冲出几只形似猎豹的灵兽,皮毛呈灰黑色,眼睛里没有瞳仁,只有翻滚的瘴气。它们扑向最近的雷刚,利爪带着黑气,刮得空气发出“滋滋”的声响。
“来得正好!”雷刚不退反进,金毛犼虚影与他身形重合,拳头带着金色的光晕砸向灵兽。拳风与黑气碰撞,发出沉闷的爆响,灵兽被震得后退几步,身上的黑雾却更浓了。
萧羽的木箭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射中一只灵兽的眉心。箭尖的“安”字亮起,金光瞬间扩散,将灵兽身上的黑雾驱散了大半。那灵兽痛苦地嘶吼,露出原本雪白的皮毛,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却很快又被黑气吞噬。
“它们还有神智!”雪瑶喊道,承影珠的蓝光突然暴涨,在半空凝成道水幕,水幕中映出灵兽们被瘴气侵蚀的画面——原本都是些灵动的生灵,只因误闯枯灵谷,才被腐灵藤的毒液污染。她指尖轻颤,水幕化作无数细小的水珠,落在灵兽身上,黑气遇水竟泛起白烟。
柳媚的灵蛇突然窜向谷口的古树,在半枯的枝桠间游走,每过一处,便有新绿从枯枝上冒出。她趁机挥动羽扇,扇面的缠枝莲化作道青芒,缠住一只灵兽的四肢,青芒中渗出的灵液顺着灵兽的皮毛渗入体内,黑气竟像遇到克星般退缩。“腐灵藤怕生机!”她喊道,鬓角的银丝在青芒中泛着莹光。
苏逸的琴音此刻变得激昂,他将自身灵力尽数注入琴弦,琴音穿透瘴气,在谷内回荡。那些被黑气包裹的灵兽听到琴音,动作明显迟缓,眼神里的凶戾渐渐被迷茫取代。琴身上的灰层在音波中震落,露出底下温润的桐木纹理,与远处的新绿遥相呼应。
吴不凡怀里的小家伙突然跳下地,金色的角对着谷心的黑雾发出一声清亮的啼鸣。啼声未落,他胸口的乾坤印突然发烫,与小家伙的角产生共鸣,一道金芒从他体内涌出,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五芒星阵——阵眼处,雷刚的拳芒、萧羽的箭光、雪瑶的蓝光、柳媚的青芒、苏逸的琴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黑雾最浓处。
光柱所过之处,瘴气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龟裂的土地。腐灵藤的根系在光中无所遁形,那些灰黑色的藤蔓正疯狂地扎根在断裂的灵脉上,吸取着仅存的灵气。而在藤蔓最深处,竟缠着块黑色的晶石,晶石上刻满了与暗黑教相似的符文,正源源不断地释放着瘴气。
“是‘蚀灵晶’!”吴不凡认出这东西,在悬空寺的古籍里见过记载,是暗黑教用无数生灵的怨念炼制的邪物,能污染灵脉,“毁掉它,瘴气就会消散!”
雷刚第一个冲向晶石,金毛犼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金色的光晕将腐灵藤的攻击挡在外面。他一拳砸在晶石上,晶石剧烈晃动,却未碎裂,反而释放出更浓的黑气,将他笼罩其中。“这玩意儿硬得很!”他闷哼一声,黑气顺着他的毛孔渗入,脸色瞬间变得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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