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小小那甜蜜的陷阱里挣脱出来,林晚感觉自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无氧运动,连工作室里的空气都变得格外珍贵。她背靠着门板,低头看着手臂上那个散发着草莓香精味的粉色爱心,感觉自己的社恐DNA正在发出强烈的抗议。
她颤抖着手,翻开了那本已经被她奉为神谕的“攻略图”,目光落在了下一页。
江映月。
顾清寒的批注言简意赅:【江映月需要的是逻辑。不要跟她谈感情,跟她谈结构、谈细节、谈一切符合科学和逻辑的东西,她会觉得你很可靠。】
逻辑……
林晚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穿着白大褂,眼神清冷锐利,能单手拎起她后衣领的高冷法医。跟她谈逻辑?那不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内心那只土拨鼠已经开始原地刨坑,准备就地长眠了。【完了完了!下一个是终极BOSS!人家是玩刀的!我拿什么跟她谈逻辑?拿我那不及格的高数成绩吗?我会被她当成智力缺陷样本给解剖了吧!啊啊啊!】
但死马也得当活马医。林晚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揣着一颗视死如归的心,走向了位于35层最深处的法医技术研究室。
研究室的门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清瘦身影。林晚的手在门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轻轻敲了三下。
里面没有传来“请进”的声音,门锁“咔哒”一声,自动开了。
林晚推门而入,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某种未知福尔马林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瞬间清醒。江映月正站在一张不锈钢解剖台前,戴着蓝色乳胶手套,手里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正专注地研究着台上的一个……人体器官的硅胶模型。
她那一头利落的狼尾短发显得脖颈格外修长,白大褂衬得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禁欲气息。
听到动静,江映月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有事?”声音清冷,没有一丝多余的起伏,像手术刀划过金属盘。
林晚的舌头瞬间打了结,她攥紧了衣角,把昨天晚上临时抱佛脚背下来的台词,用尽全身力气挤了出来:“江、江法医……我、我想……了解一下,社恐……的……生理学基础。”
她决定了,从专业入手,哪怕这个专业她一窍不通。
空气静默了三秒。
林晚感觉这三秒钟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她已经做好了被对方用一句“无聊”或者直接用眼神把她冻成冰雕的准备。
然而,江映月却放下了手里的手术刀。
她转过身,那双清冷的丹凤眼第一次正眼看向林晚。她没有戴眼镜,但林晚总觉得她的目光像X光一样,能把自己从里到外看得一清二楚。她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攻击性,多了几分学究气。
“社恐,全称社交恐惧症,属于焦虑障碍的一种。”江映月的语气像是在宣读一份尸检报告,简洁、严谨、不带任何感情,“根据脑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显示,其核心病理生理机制,在于杏仁体对潜在威胁性社交刺激的反应过度,以及前额叶皮质的调节功能减弱。”
林晚:“……啊?”
她的大脑已经完全离线,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她就像在听一门来自外太空的语言。
江映月似乎看出了她的茫然。她脱掉手套,扔进黄色的医疗废物桶里,然后朝林晚招了招手,吐出两个字:“过来。”
林晚像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僵硬地跟了过去。
江映月带着她走进了旁边一间更像教室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具完整的人体骨骼模型和各种神经解剖图。
“看这里。”江映月用她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点在了骨骼模型的头骨上,然后又指向墙上的神经解剖图,“杏仁体,位于颞叶内侧,负责产生情绪,尤其是恐惧。当你感知到社交场合的‘威胁’,比如众人的注视,它就会被过度激活。”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图上划出一条通路:“信号上传到前额叶,这里本该是‘理智’的指挥官,负责告诉你‘这没什么好怕的’。但你的指挥官,选择了消极怠工。于是,你的交感神经系统兴奋,肾上腺素飙升。”
她转过头,看着已经完全石化的林晚,继续用那种陈述事实的语气道:“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出汗、肌肉紧张、耳根血管扩张导致局部温度升高——也就是你现在的状态。这些都不是‘感觉’,是纯粹的、可以被量化的生理反应。”
林晚听得一知半解,但她内心深处,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击中了。
她那些无法言说的紧张、那些让她羞耻到想死的生理反应,在江映月的口中,不再是什么“胆小”“懦弱”的性格缺陷,而是一连串有理有据的、冷冰冰的生物学名词。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一个怪胎,而是一台……程序出了点小bug的精密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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