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顾清寒那句话冻结了。
“怎么知道,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
宴会厅里所有的声音——交谈声、香槟杯碰撞的脆响、悠扬的背景音乐——都在这一刻离林晚远去。她能听见的,只有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和系统那个缺德的“任务目标锁定雷达”正在逐渐平息的嗡鸣。
她被那只冰凉的手抓着手腕,动弹不得。顾清寒就站在她面前,明明身高差不了多少,林晚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巨大的冰山笼罩,那双金丝边眼镜后的丹凤眼,褪去了惯有的疏离,只剩下纯粹的、仿佛能穿透骨髓的探究。
周围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好奇、玩味、震惊,不一而足。不远处,秦瑶抱着手臂,嘴角那抹看好戏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夹杂着烦躁和不解的审视。苏小小也收起了甜腻的微笑,那双小鹿眼紧紧盯着她们交握的手,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
林晚的大脑飞速运转,速度快到几乎要冒烟。
怎么知道?
难道说你衣帽间里那套小男孩的西装,跟你小时候照片里的一模一样?难道说系统告诉我你有什么“最深的遗憾”?难道说我脑子里有个缺德系统,不拍下来就要把我的银行卡密码公之于众?
任何一个答案说出口,她都会被当成变态私生饭或者精神病,然后被顾清寒打包扔出地球。
“我……我……”林晚的嘴唇哆嗦着,感觉词汇库已经彻底清空,只剩下无意义的单音节。她的耳根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充血,变得滚烫,与苍白的脸颊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这是她内心土拨鼠尖叫到失声的最高警报。
【全球处刑直播间】此刻倒是热闹非凡。
【来了来了!教主经典宕机环节!我赌一包辣条,她下一句绝对是“我猜的”!】
【这眼神,这小表情,也太好欺负了吧!顾总你就从了她吧!你看她都快急哭了!】
【AWSL!姐妹们快看顾总的眼神!那不是审问!那是好奇!是动心!是“这个女人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标准起手式啊!】
在被顾清寒的眼神凌迟处死之前,林晚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是……是直觉。”
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直觉?这是什么三流言情小说的烂俗台词?
然而,顾清寒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露出“你当我傻子”的表情。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晚,目光从她惊慌失措的桃花眼,滑到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根,沉默了片刻。
“跟我来。”
顾清寒松开了她的手腕,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不容置喙。她转身,朝着宴会厅侧面一个通往露台的玻璃门走去。
林晚像个被提着线的木偶,僵硬地跟了上去,全程不敢回头看秦瑶和苏小小那能杀人的眼神。
露台的风带着夜晚的凉意,吹散了林晚脸上的一些热度,却吹不散她心里的慌乱。顾清寒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露台的栏杆边,背对着宴会厅的灯火辉煌。她低下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斑驳的银质怀表,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咔哒”一声轻响。
顾清寒打开了怀表的盖子。
林晚下意识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心脏猛地一缩。怀表里,没有精密的齿轮和指针,而是镶嵌着一张已经褪色发黄的小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都穿着精致的小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一个是她,右眼角下有颗淡淡的痣,小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清澈又倔强。另一个是男孩,揽着她的肩膀,笑得阳光灿烂,仿佛拥有全世界。
这张照片,和娱乐新闻上的那张,是同一个场景,不同的角度。
“他叫顾清越,我的双胞胎哥哥。”
顾清寒的声音很轻,被夜风吹得有些散,却清晰地钻进了林晚的耳朵里。
“这块表,是他的。我们八岁生日那天,父亲送了我们一人一块。我的那块,在当天就弄丢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男孩脸上,眼神变得悠远而空洞,“所以,他把他的给了我,说以后他的时间,就是我的时间。”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楚。
“生日宴会后一周,他为了捡我掉下山崖的蝴蝶胸针,失足掉进了河里。再也没有……再也没有回来。”
顾清寒的叙述,没有一丝哭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林晚却能从她那过分平直的声线里,听出压抑到极致的、早已深入骨髓的悲伤。
最深的遗憾,失去了最重要之人。
原来是这样。
那个在办公室里独自喝热牛奶的冰冷总裁,那个在衣帽间里珍藏着一套小男孩西装的女人,那个将拍卖会主题定为“重逢”的顾清寒……她不是冰山,她只是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一座埋葬着她所有阳光和温暖的坟墓。
林承载着她一半生命和所有愧疚的怀表,对她而言,又何止是“很重要”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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