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使用右臂,而是将恢复的灵力尽数灌注左腿和左手长剑。
力之法则——聚于一点!灵之法则——属性极致锋锐!变之法则——轨迹无常!
他将自身对三源的初步协同理解,融入了这蓄势已久的一击!
“月前辈!左侧那只!”林凡低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从巨石后窜出,并非直线冲向怪物,而是以变幻莫测的步伐,绕过外围的混乱能量场,目标直指那头刚刚被月无痕剑气波及、胸前灰烬防御出现空隙的灰烬吞噬者!
月无痕在林凡出声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凌厉的默契。他虽不知林凡为何在此、状态如何,但此刻无需多问!他剑势陡然一变,不再追求杀伤,而是爆发出漫天月华剑影,如同牢笼般将另外两头怪物的攻击死死缠住,为林凡创造机会!
“就是现在!”林凡瞳孔收缩,锁定那团暗红“灰烬之心”!左脚踏地,力从地起,传至腰身,扭转发力,全部力量与意志凝聚于左手长剑剑尖!
“破!”
一道凝练到极致、三色微光流转的剑芒,脱手而出,并非飞剑,而是以投掷之势,将长剑本身化作最致命的箭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穿透了灰烬防御的空隙,精准无比地刺入了那暗红光团!
“噗!”
没有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戳破水囊的声响。
暗红光团剧烈闪烁,随即骤然熄灭!
那头灰烬吞噬者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发出凄厉至极的嘶嚎,构成躯体的灰烬与石块开始不受控制地崩解、坍塌,如同沙塔般溃散!头部那灰色漩涡也剧烈波动,光芒迅速暗淡。
一击奏效!但林凡也因此力竭,单膝跪地,剧烈喘息,右肩的侵蚀剧痛再次袭来。
月无痕压力骤减,精神大振!他长啸一声,剑光暴涨,月华与银灰光芒交织,化作一道惊天长虹,趁另外两头怪物因同伴崩溃而短暂迟滞的瞬间,悍然斩向其中一头怪物的头颅漩涡!
“归墟衍物,也敢逞凶?斩!”
剑光过处,灰色漩涡被生生劈开、搅碎!
第二头灰烬吞噬者,毙命!
最后一头怪物似乎感受到了恐惧,发出一声含糊的嘶吼,竟不再攻击,转身就想融入灰雾逃遁。
“想走?”月无痕岂容它逃脱,虽然面色更白,但剑势不减反增,一道更加凝练的剑丝后发先至,缠绕上怪物的“灰烬之心”位置,猛地一绞!
第三头怪物,躯体溃散大半,残余部分倒在灰烬中抽搐,头部漩涡光芒明灭,虽未立刻死去,但也彻底失去了战力。
战斗,在林凡突兀介入的协助下,迅速结束。
月无痕拄着剑,剧烈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转头看向单膝跪地的林凡,当目光落在林凡那灰败枯萎的右臂时,眼中瞬间充满了震惊、痛惜,以及一丝深沉的愧疚。
“林凡……你……你怎么会……”他的声音干涩,“你的手臂……”
林凡抬起头,看着月无痕染血的白袍和苍白的脸,咧了咧嘴,想笑,却牵动了伤势,嘶哑道:“月前辈……总算……找到你了。手臂……暂时还废不掉。”
月无痕快步上前,不顾自身伤势,一把扶住林凡,灵识迅速扫过他全身,脸色愈发难看:“混沌金丹……三源初步融合……还有这归墟之息的侵蚀……你强行激发了接引之阵?还遇到了空间裂缝?”
林凡简短地将坠星湖底遭遇影尊会主真身攻击、被迫传送、途中遭袭的过程说了一遍。
月无痕听完,沉默良久,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其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他们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通道会因攻击而出现裂缝……这归墟之息侵蚀,极为麻烦。”
他扶着林凡,走到一处相对背风的石壁下,让林凡坐下。自己则不顾疲惫,先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两枚散发着清冽药香、表面有月纹流转的丹药,一枚自己服下,另一枚不由分说塞进林凡嘴里:“先服下‘月华清霖丹’,稳定伤势,压制侵蚀。你这右臂……或许还有救,但需要时间和特定的环境。”
丹药入腹,化作一股清凉温润的洪流,迅速滋养着干涸的经脉和受损的内腑,连右肩处那股灰败能量的躁动似乎也被抚平了些许。林凡精神微微一振。
“月前辈,你的伤……”林凡看着月无痕破损染血的白袍。
“无妨,旧伤加新伤,死不了。”月无痕摆摆手,靠在石壁上,目光投向灰暗的天空和远处涌动的灰雾,眼神深邃而疲惫,“你能来到这里,想必看到了我留在雕像基座的留言。这里,就是‘归墟之眼’所观测到的,真实归墟的……边缘碎片之一,我们称之为‘灰烬世界’。”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我循着变之尊者最后的线索来到此地,本想探查‘归墟异动加剧’的根源,并寻找可能存在的、应对‘源海之劫’的更多线索,甚至……是尊者们可能留下的后手。但此地凶险远超预计,这些‘灰烬吞噬者’只是最普通的衍生物。更深处,还有更可怕的存在,以及……真正的‘归墟之息’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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