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线外的蓝白胶带被晨风卷起一角,轻轻拍在沈夜后颈,凉意丝丝渗入,宛若死人的指尖擦过皮肤,带着莫名的阴寒。
他蹲在青石板上,指腹悬在血泊中央的图腾上方半寸,始终未曾触碰。那血尚未完全凝固,在晨光里泛着黏腻的光泽,仿佛某种活物正在缓慢蠕动,表面浮起细密的气泡,破裂时发出几不可闻的 “啵” 声,微弱却清晰。血腥味混着一股焦苦气息,钻进鼻腔深处,尾调带着松烟墨特有的清涩,引得他太阳穴微微抽痛,隐隐作胀。
“沈先生?” 年轻的片警抱着记录本凑近,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您说这是…… 献祭?”
“松烟墨。” 沈夜没有抬头,鼻尖轻轻动了动,“烧过的墨条混着血,能勾连阴脉。” 他忽然想起苏清影修复古籍时总点的线香,那味道里便有这般松烟墨的清苦,“现代油墨没有这股沉底的苦味,得是老法子研磨而成,至少存放了十年。”
片警的喉结轻轻滚动,下意识后退半步:“那…… 这图腾?”
沈夜终于抬眼,瞳孔里清晰映着那只闭合的眼形图腾。
眼尾的纹路他太过熟悉 —— 每次他在存档点复活时,地面都会浮现类似的符号,只是颜色从血红换成了幽蓝。
“这是门。” 他的声音沉沉响起,带着一丝凝重,“用活人的性命在现实里凿开孔洞,让另一边的东西得以爬过来。”
“叮 ——”
小傀的拨浪鼓突然在他肩头轻响一声。那声音极短,却像一根细针骤然刺进耳膜,震得他后槽牙隐隐发酸。
沈夜顺着木偶所指的方向望去,街角的梧桐树下,几片染血的宣纸正被风卷着打转。纸角翻飞间,露出底下暗红的笔触,宛若干涸的泪痕,透着说不尽的凄然。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风,蓝白胶带 “啪” 地贴在片警脸上。
“借个证物袋。” 他冲片警晃了晃手中的工作证 —— 回声同盟的特别调查员证件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现场残留着灵体波动,我需要采样。”
片警手忙脚乱地掏着证物袋,沈夜已蹲在纸屑前。
最上面那片纸角还沾着半枚唇印,像是被人用指甲硬生生抠下来的,边缘参差不齐,指尖触碰时,还能感受到一点残余的湿黏触感。
他眯起眼仔细端详 —— 宣纸上的人脸轮廓,和陈砚工作室墙上那些未完成的素描,笔触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陈砚。”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三天前发现的第一位受害者,死在自己的画室里,手中还紧紧攥着没画完的炭笔。
陈砚的工作室在老城区顶楼,铁窗锈得发红,推门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那声音宛若钝刀刮骨,一路磨进脊椎,让人浑身发紧。
沈夜摸出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四壁 —— 墙上挂满了素描,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每张脸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只剩皮囊的轮廓。
“七幅。” 他数到第七张时,手电光猛地顿住。
第三幅素描的侧脸,右耳后有一颗针尖大小的痣,正对光时会泛出一点淡粉 —— 那是苏清影的痣,他帮她挑过耳后碎发时,曾见过三次。
“他没见过清影。” 沈夜的手指抵在画框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上周末她才调去古籍修复组,这件事连我都没告诉旁人。” 他凑近细看,炭笔的笔触带着细微的颤抖,像是作画者在强撑着清醒,难掩慌乱,“这不是写生,是……”
“是托梦。”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沈夜转身时,手中已摸出防狼喷雾,却只见小傀蹲在画架上,拨浪鼓的流苏正轻轻扫过未完成的画纸,发出一丝极细的 “沙沙” 声,宛若虫子爬过枯叶,微弱却清晰。
要不要我帮你续写沈夜探究 “托梦作画” 的细节,比如他检查画纸背后是否有隐藏字迹,或是小傀通过拨浪鼓传递更多线索,进一步关联陈砚之死与苏清影的关联?
画纸中央的眉心位置留着空白,像只闭合的眼。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想捏碎画框的冲动,转而翻找书桌抽屉。
日记本在最底层,封皮沾着炭灰,最后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他们让我画活人的空壳,说只要我不睁眼,就能听见真神的声音。”日期是三天前,和“万响齐鸣”异象发生的时间分毫不差。
“万响齐鸣那天,残响网络第一次出现同步共振。”沈夜把日记本塞进怀里,“陈砚听见的‘真神’,是不是也听见了我们的声音?”
深夜的剧本杀店格外安静,沈夜蜷在沙发里,守默令贴着心口发烫,**隔着布料都能感到那金属牌在微微震动,像一颗不肯安睡的心脏**。
他闭眼前最后一眼,看见苏清影留在茶几上的《宋代刻工名录》——她总说古籍里藏着破解诡异的密码。
再睁眼时,他站在一片无边的画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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