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我也是刚刚……第一次听说。”
他试图稳住局面,但那句“第一次听说”,却暴露他彻底的被动。
“会议……暂停!”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需要立刻和京城联系!”
沙瑞金转身冲出会议室,背影带着一丝狼狈。
会议室里,剩下的常委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
与此同时,省公安厅。
厅长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祁同伟独自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的正是央视那条新闻。
他平静地看着屏幕上赵立春那张失魂落魄的脸,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政治部的老张和警务督察的老李快步走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和激动。
“厅长!”
“坐。”祁同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看到了?”他指了指电脑屏幕。
老张和老李用力点头。
“说说,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祁同伟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问。
老张犹豫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意味着……汉东,要彻底变天了。”
“不。”
祁同伟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那幅巨大的汉东权力地图前。
他拿起一支粗大的黑色记号笔,在“赵立春”那个位于权力金字塔顶端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又黑又大的叉。
“这意味着,机会来了。”
他转过身,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两个手下。
“赵家倒了,但他们的钱还在。山水集团、京州港的烂摊子,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海外资产……这些东西,现在就是一群没有主人的肥羊,京城的、省里的,谁都想扑上来咬一口。”
“我们公安厅,如果不抢先把这群羊圈起来,明天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他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袋,扔在两人面前。
“这里面,是山水集团所有能查到的资产清单,境内境外的都有。”
“我要你们,立刻,马上!带着经侦和特警,把所有在汉东的动产、不动产、银行账户,全部查封、冻结!”
老李大惊:“厅长!这……没有省委的命令,我们这么干,是违规的!”
“省委?”祁同伟冷笑一声,“等省委那帮人开完会,黄花菜都凉了!”
他敲了敲桌子:“记住,我们不是抢,是‘紧急为国家保全涉案资产’!手续后补,出了事,我一力承担!”
“这是命令!明白了吗?”
老张和老李看着祁同伟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浑身的血都热起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抓起档案袋,敬了个礼,转身大步离去。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
祁同伟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桌上的私人手机,突兀地振动起来。
来电显示:沙瑞金。
祁同伟任由手机振动了十几秒,才不紧不慢地接起。
“瑞金书记。”
“同伟啊……”电话那头,沙瑞金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书记关心。”祁同伟的语气平淡如水。
“那就好。”沙瑞金沉默片刻,声音压得极低,“刚刚开会,你知道的……中央对汉东很关注。明天,京城的领导会亲自带队过来。”
“嗯。”
“同伟,我知道,扳倒赵家,你居功至伟。”沙瑞金的声音变得意味深长,“但是,山顶的风大,站得越高,越要小心着凉啊。”
一句敲打,一句警告。
祁同伟把手机拿到眼前,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倒影。
他笑了。
“谢谢书记关心。”
“我这人从小在山里长大,身体好,不怕风。”
“就怕屋里太闷,想开窗透透气。”
电话那头,沙瑞金的呼吸猛地一滞。
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好自为之。”
电话被挂断。
祁同伟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走到那幅权力地图前。
他看着地图上那些纵横交错的名字和线条,像在欣赏一幅杰作。
然后,他拿起另一部加密手机,拨出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那头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
“东西拿到了?”
祁同伟看着窗外,汉东的夜色,正被他一点点撕开。
“东西不重要了。”
“准备收网,把所有的鱼,都给我赶进来到汉东这张网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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