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块深蓝色的丝绒，温柔地覆盖了整座别墅。儿童房里亮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光线透过灯罩，在墙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花盛坐在小床边，怀里抱着刚洗完澡的小乐，指尖捏着本绘本，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从前有只小兔子，总爱跟妈妈说‘猜猜我有多爱你’……”
小乐穿着粉色的兔子睡衣，头发还带着点湿意，乖乖地靠在花盛怀里，小手揪着他的衬衫纽扣，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绘本上的插画。“爸爸，兔子为什么要猜呀？”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带着刚学会说话的含糊。
“因为它们太爱对方啦。”花盛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翻到下一页，“就像爸爸爱小乐，爱到……能绕着我们家的院子跑十圈。”小乐咯咯地笑起来，小腿在花盛腿上蹬了蹬：“那小乐爱爸爸，能绕着公园跑一百圈！”
“那可真多。”花盛被她逗笑了，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到小乐身上，像温柔的摇篮曲。他的手指在绘本上轻轻点着，继续讲：“小兔子把手臂张开，说‘我爱你有这么多’……”
门口的阴影里，乐乐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杯温牛奶，目光落在那对父女身上，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花盛今晚有个跨国会议，结束时已经快十点了，他连西装都没来得及换，就径直冲进了儿童房，说“不能耽误给小乐讲故事”。此刻他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却丝毫不见平日的凌厉，眼里的温柔像浸了水的棉花，软得能掐出水来。
这阵子小乐迷上了太空，整天嚷嚷着要“摘星星”。花盛二话不说，第二天就让人把儿童房的天花板改成了星空顶，一按开关，整个房间就缀满了闪烁的“星星”；小乐说想要只像绘本里那样的长耳兔，花盛跑遍了全城的宠物店，最后干脆在院子里搭了个兔笼，养了两只雪白的长毛兔，每天亲自喂食、清理；就连小乐随口说“想在天上睡觉”，花盛都认真地研究起了露营帐篷，说“等天气暖和了，带她去山顶看星星睡觉”。
乐乐总说他“太宠女儿”，花盛却振振有词：“我女儿要什么，我都给得起。”
不光是花盛，四个爷爷更是把小乐宠上了天。花咏听说小乐喜欢画画，直接把城西的一家画廊买了下来，说“给我们小乐当画室”；盛先生则请了位着名的儿童插画师，每周来家里教小乐画画，自己则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陪着，比学生还认真；高途出差时，行李箱里一半装的都是给小乐买的玩具，从会说话的芭比娃娃到遥控直升机，应有尽有；沈文琅更是夸张，小乐说喜欢隔壁小朋友的银镯子，他连夜让人熔了自己收藏多年的银器，打了对更精致的送过来。
有次家庭聚餐，小乐看着电视里的旋转木马，说“想在家里骑”。花咏当场拍板：“没问题！明天就让人把后院改了，给你建个小的旋转木马！”吓得乐乐赶紧制止：“爸，她就是随口说说。”
此刻，花盛还在耐心地给小乐讲着故事，讲到小兔子说“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他忽然合上书，认真地看着怀里的女儿：“小乐知道爸爸有多爱你吗？”小乐摇摇头，小脑袋靠在他胸口。
“爸爸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绕回来。”花盛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小乐似懂非懂，却伸出小胖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小乐也爱爸爸，到太阳那里！”
花盛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像喝了杯加了蜜的热牛奶，暖得发胀。他抱着女儿站起来，轻轻在房间里踱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小乐的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小手却还牢牢抓着他的衣角，像抓住全世界最安稳的依靠。
乐乐推开门走进来，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接过花盛手里的绘本。“睡了？”他轻声问。花盛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小乐放进小床，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梦境。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出儿童房，关门前，花盛还不忘再看一眼——小乐蜷缩在被子里，像只温顺的小猫，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回到主卧，乐乐帮花盛解着领带，指尖划过他颈间的皮肤：“今天会议顺利吗？”“嗯，签了个大单。”花盛的注意力却还没从女儿身上移开，“你说小乐刚才是不是真的懂了？她说爱我到太阳那里呢。”
乐乐笑着摇头：“三岁孩子的话，你也当真。”“当然当真。”花盛握住他的手，眼神认真，“我女儿说的每句话，我都当真。”他顿了顿，忽然笑了，“其实我知道爷爷们把她宠坏了，但每次看到她笑，就觉得怎么宠都不够。”
乐乐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想起花盛小时候，花咏和盛先生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陪他，花盛总说“小时候最大的愿望是爸爸能陪我玩一次积木”。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想把所有的爱都给小乐，把自己童年缺失的陪伴，一点一点补在女儿身上。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辉。花盛低头吻了吻乐乐的发顶，声音温柔：“有你，有小乐，真好。”乐乐在他怀里蹭了蹭，轻声应道：“嗯，真好。”
窗外的夜很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卧室里的两人相拥着，呼吸渐渐同步。乐乐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花盛还会继续这样“宠”女儿，会在她闯祸时先护短，会在她受委屈时第一个冲上去，会把她宠成个无法无天的小公主。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看着花盛提起女儿时眼里的光，看着小乐扑进爸爸怀里时的依赖，乐乐忽然觉得，所谓的幸福，就是有人愿意为你变得柔软，愿意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把“宠爱”这两个字，写成最温暖的模样。
就像此刻，月光温柔，爱人在侧，隔壁房间里有女儿均匀的呼吸。这样的夜晚，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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