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伍凉?小人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马关捂着头好似在回忆一般,“小人一直在江西卖酱油,平日里走动非常少,也没有认识其他人.”
商陆看不出这人还有点义气,嘴巴还挺硬,也不多说,直接朝杜阮努努嘴,杜阮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就直接在大力他后背肘了一下,痛得马关哇哇大叫,其他两个衙役直接反手扯起他的手,马关抬起脚准备往他背部招呼的时候,让商陆喊了停.
“杜班头,别打他了,这样满地打滚只会弄脏地板,你等下还要收拾.”商陆出声阻止,内心里在吐槽怎么来来去去就是打人这套,“有没有更残酷一点的,不然我怕他不会乖乖就范.”
“商陆公子,有的,我这就让人安排.”杜阮听出商陆的意思,马上指挥身旁的小弟把马关绑起来,然后对着商陆道,“公子,由不得他不说实话的,我们只要拿蘸了水的纸张放到他脸上,只要放到第三张,他就要乖乖听话.”
一听这话,正给绑在椅子上的马关立即不哀嚎了,大声喊道,“公子老爷,别用贴加官,我招我招,我是冤枉的,郑伍凉我认识的,但是我只是在他手底下给他打工的.”
一层纸一层纸贴在人的脸上,接着才慢慢淋上水,贴的时候都会说一声“一贴加你九品官,升官又发财”.因此这个刑罚叫贴加官.
“哦,认识就好,放他下来.”商陆招口说道,“你直接说你和郑伍凉什么关系,还有半年前你们做了什么?他手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你最好全部一五一十全部招出来”
“小人招,小人招.”马关给架到商陆身前来,气喘吁吁.
原来马关本来是江西卖酱油的,不过这幅生意人的外貌给郑伍凉看上了,因此给他使唤去给宁立做局,毕竟没有一副生意人的样子,宁立也没有那么容易上当,接下来就是和翠竹轩的韩掌柜说的一样了,只是马关说的更清楚一点,
宁红缨的母亲确实是不堪受辱而自杀,不过是给郑伍凉手底下几个地痞流氓轮流侮辱,至于宁家其他人,也是他安排手下人去殴打致死的,而且这个郑伍凉还有写日记的习惯,每次搞的一户家破人亡,就会在旁边大笑的写着日记.
郑伍凉也一直知道宁红缨的存在,做梦都想弄死她,只是找不到人而已.
不过这也真的是应了一句话,正经人谁写日记!
“你确定真的有写日记?”商陆有点不可置信,这种事都能写日记,实属是心理变态.
马关马上点点头,“老爷公子,有的,他这人心理有点扭曲的,当时就看到那个妇人给几个人侮辱.他就在旁边大笑还写着日记,小人看着都害怕.”
“怕?那你还在他手下为虎作伥?”商陆气不过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力度大的马关痛的脸上都成猪肝色,这公子哥手上的力气比刚才的杜班头还大.
“小人也是没办法,不给他做事,小人就要死,做了还能让他分得二十两.”马关躺在地上捂着头解释道.“刚才不敢说也是怕事后给他知道,这人出了名的心理扭曲和心狠手辣.给他知道他的事是我说的,我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他没有事后了.”商陆说完就让杜班头去商府请宁红缨过来,他则是提着马关去知府衙门的大门口击鼓鸣冤.
刚才审问马关,其实耽误了不少时间的,商陆提着他出来的时候,时辰都到巳时了,马路上都熙熙攘攘都是人了,看到商陆去击鸣冤鼓的时候,都有点不可置信,都好久没看到有人击鼓鸣冤了.
不过也有好事者认出商陆了,毕竟商陆前两天才在大众面前露过脸.
商陆举起鼓槌,非常有节奏的,一槌一槌的敲在鸣冤鼓上,一共敲了十八下,鼓声如雷,.不多时,就有一群人因为鼓声,慢慢围在知府衙门大门,毕竟平时确实没有八卦,看到新晋的举人老爷击鼓鸣冤,都慢慢靠过来了.
之前的老知府基本不管事,都是知事元载在管,主打的就是一个官官相卫和官商勾结,升斗小民压根求助无门,搞得整个知府衙门乌烟瘴气,因此公门的鸣冤鼓都没人敢用,不然官商告不了,自己反而进去.
张宏甫到云州上任后还在纳闷,来了两个月,竟然一个击鼓鸣冤的都没有.今天在内府喝茶的时候,竟然听到久违的鼓声,赶紧让师爷准备升堂.只见知府衙门正堂悬挂着一个明镜高悬的匾额,左右两边各树立的一个牌匾,分别是肃静和回避,两边各站满了几个衙役,齐声声的喊了一声“威武......”
等到升堂仪式弄好,张宏甫举起案台上的惊堂木,狠狠的拍了一下,众人只听得“啪”的一声,然后新任知府的声音从堂上传来,“何人有事击鼓鸣冤?”
“禀告大人,晚生有事伸冤?”商陆挤开人群,直接踏进正堂,拖着鼻青脸肿的马关进去,商陆是举人可以见官不跪,马关第一次看到这个阵仗,旁边几个衙役如狼似虎的看着他,吓得他腿都软了,不用说什么,自己都跪下去了.
“何事?”张宏甫看着底下这个便宜女婿,越看越喜欢,这个鸣冤鼓好久没响了,还是他来第一个敲的,这要是起个好头,后面百姓陆续敢来,他民望就慢慢有了.
“府尊大人,晚生今天是为宁氏孤女宁红缨伸冤.”商陆抱拳说道,“晚生证据确凿,就等府尊大人做主了.”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衙役就刚好领着宁红缨到了正堂,她非常有眼力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都到了公堂,直接就跪下,哭哭啼啼的道,“大人,请为民女做主.”
张宏甫一拍惊堂木,然后瞧了隔壁的师爷,师爷马上心领神会,直接发问,“商举人,你今天为何事伸冤,直接道来.”
“府尊大人,今天商某人是为了宁红缨伸冤,状告江东郑伍凉于半年前谋财害命,害死了宁府一十口,还用阴谋诡计窃取宁家财产,霸占茶叶生意.”商陆早就想好了措辞,然后指了指跪在旁边的马关继续说道,“此人为马关,就可以证实郑伍凉的罪行.”
但是此言一出石破天惊,堂外围观的百姓瞬间哗然,这郑伍凉平时就巧取豪夺,但是很多人敢怒不敢言,没想到这个新晋的举人老爷,一通过龙门考就为民做主,都在感叹,以后的云州百姓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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