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的正月刚过,一封染着冰碴的求救信就被快马送进了全球极地技术局。信是中原派往南极的科考队所写,字迹被冻得扭曲:“南极‘永夜冰原’突发特大雪暴,营地被冰盖掩埋,粮尽弹绝!我们发现了巨型煤田与冰晶矿,却困在冰缝里无法传出消息——唯有抗风飞艇能穿越大风带!”随信附上的冰原图上,红色圆圈圈着南纬八十度的遇险点,旁边标注着“风速堪比飓风”的警示。
技术局的沙盘前,七岁的丝路正用竹片搭建“南极飞艇”模型。模型的气囊做成流线型,底部装着螺旋状的地热探头,他指着模型底座:“南极没有极光,但拉格纳大叔说冰下有热泉。我们用地热加热气囊,再用非洲的坚韧藤条编防护网,肯定能抗住暴风雪!”赵磊看着模型上的“三层防护设计”——中原丝绸裹内层、北极寒铁做骨架、非洲藤条编外层,当即拍板:“就按这个思路造‘凌云六号’!”
“凌云六号”的改造堪称跨洲技术大融合。巴图尔将北极的双舱锅炉升级为“地热-火油双动力”,能通过探头吸收冰下热能;李维在磁石星仪旁加装“冰下热流探测器”,靠地热分布校准航向;虞姬带着染坊姑娘们,用澳洲的袋鼠皮和中原的云锦缝成“抗风气囊”,针脚里嵌着北极的细冰丝,既抗寒又抗撕裂。最特别的是库玛带来的“南极玉米”——这是他用美洲玉米和北极耐寒品种杂交出的新种子,能在零上五度发芽。
丝路议会的南极航线会议上,争议比北极时更激烈。澳洲使者拍着桌子:“南极离澳洲最近,资源该归我们开采!”南美印加使者立刻反驳:“我们的祖先早就航至南极边缘,凭什么让你们独占?”双方吵到拔剑相向,丝路突然举起地热探测器:“资源是南极的,也是大家的。我们用飞艇运出煤和矿,澳洲出港口、南美出工匠、中原出技术,利润按贡献分——就像北极的毛皮航线一样。”
这话让争执瞬间停住。沈修看着少年盟的孩子们——丝路举着探测器,卡玛拿着藤条防护网样本,库玛捧着新玉米种子,忍不住赞叹:“少年盟的眼界,已经能装下整个地球了。”皇帝派来的钦差当场宣读圣旨:“拨银五十万两造南极飞艇,少年盟所需物资,全国优先供应!”丝路挺直腰杆抱拳道:“请各位放心,我们不仅救回科考队,还要让南极成为万邦的共享宝地!”
出发前的深夜,虞姬在丝路的飞艇服上绣最后一朵“南极梅”。衣服的夹层里缝着暖宝宝——这是她用艾草和火油棉做的新发明,能持续发热十二个时辰。“南极的风能把人吹成冰雕,每时辰都要检查防护网。”她把一瓶防冻药膏塞进儿子口袋,“遇到危险就启动地热探头,冰下的热泉能帮你们取暖。”丝路突然拿出一个木雕企鹅:“这是给南极科考队的礼物,背面刻着‘丝路同行’。”
“凌云六号”的乘员阵容汇聚了万邦少年:丝路任总领航,管地热导航;卡玛负责动力舱,带着跨洲维修工具;库玛装了满满两舱杂交玉米种子,要在南极试种;澳洲首领的孙子毛利带着防风帐篷图纸;南美印加少年图帕克则背着祖先传下的南极航图。赵磊亲自检查地热探头:“这是‘伸缩式探头’,遇到冰缝就伸下去,能直接吸地热。实在不行就发红色信号弹,朝廷的蒸汽船队会接应你们。”
启航那天,渭水码头飘着罕见的桃花雪。“凌云六号”的流线型气囊鼓起时,像一只银色的巨鸟,藤条防护网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丝路拉动特制的抗风汽笛,笛声浑厚如钟,穿透了江雾。飞艇缓缓升空,毛利指着南方大喊:“看!南极的方向有光!”孩子们趴在舷边,看着天边泛起的淡蓝光晕,库玛举起玉米种子:“等我们回来,南极也能种出粮食!”地面上的赵磊和虞姬挥着手,直到飞艇变成天际的一个银点。
飞艇飞抵南纬六十度的“咆哮西风带”时,特大雪暴突然袭来。狂风卷着冰粒砸在气囊上,藤条防护网发出“嘎吱”的声响,飞艇像落叶一样颠簸。李维大喊:“偏航了!我们在往冰缝撞!”丝路立刻让卡玛启动地热动力,自己盯着热流探测器:“往东南转五度!那里有地热热点,风会小很多!”飞艇在风暴中急转弯,刚避开冰缝,就看到下方冰原上插着科考队的黄色求救旗。
降落在冰原时,科考队的营地已被冰盖埋了大半。幸存的科考队员拄着冰镐出来迎接,队长看到飞艇时泪流满面:“我们已经断粮三天了,全靠吃冰维持生命。”库玛立刻煮起杂交玉米粥,喷香的粥味让队员们瞬间精神起来。毛利和图帕克则带着大家搭防风帐篷,用中原的青砖和澳洲的木材做框架,屋顶铺着印加的羊毛毡,不到一个时辰就搭起了温暖的临时营地。
第二天清晨,队员们带着孩子们去看南极资源点。巨型煤田裸露在冰盖下,黑亮的煤块在阳光下发光;冰晶矿则像水晶一样,埋在冰层里闪闪发亮。可刚量完矿脉,特大雪崩就来了。巨大的冰块砸向飞艇,尾翼的防护网被砸破,气囊也撕开一道口子。丝路立刻大喊:“卡玛启动备用气囊!图帕克用藤条补破口!”他亲自操作地热探头,探头插进冰缝后,热气瞬间顺着管道涌入舱内,冻住的气囊立刻解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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