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的“天空丝路庆典”刚落幕,一队披着裘皮的使者就踏着积雪闯进了工坊。为首的维京老者摘下狼皮帽,露出冻得通红的脸:“赵盟主,北极的‘白夜航线’被冰脊堵死了!我们的毛皮和海象牙,困在冰港里快烂成渣了!”他铺开一张泛黄的海图,指着北纬六十度的航线,“往年这时候冰已化,今年却结了丈厚的冰脊,蒸汽船撞上去就碎,连维京的破冰船都闯不过!”
工坊的暖炉旁,丝路捧着刚画的“极地飞艇”草图凑过来。图上的飞艇裹着厚厚的裘皮,尾翼装着螺旋冰凿,他用炭笔圈出极光区域:“拉格纳大叔说过,北极有彩色的光指引方向。我们把飞艇改成‘破冰型’,带着蒸汽凿子去,肯定能打通航线!”赵磊看着草图上的保暖层设计——用中原的貂裘缝在气囊外,突然笑了:“这想法比我和巴图尔的还周全,就按你的思路改。”
“凌云四号”的改造比预想中更复杂。巴图尔把火油锅炉换成“双舱加热型”,用寒铁管道裹住气囊,防止低温冻裂;李维在磁石星仪旁加了“极光定位盘”,能通过极光折射角度校准航向;虞姬则带着染坊姑娘们,用北极狐裘和中原丝绸缝成“暖甲气囊”,针脚里都塞了晒干的艾草,既保暖又防潮。七天后,通体雪白的飞艇停在码头,尾翼的冰凿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丝路抱着新做的迷你模型,兴奋得整夜没睡。
丝路议会的极地航线会议上,欧洲的瑞典使者却提出反对:“北极航线该归欧洲管!你们的飞艇要是独占航线,我们的木材就没法运出去!”维京老者拍着桌子反驳:“航线是我们先发现的!要不是冰脊堵路,轮不到你们来争!”丝路突然举起极光定位盘:“航线是大家的。我们用飞艇运维京的毛皮,运瑞典的木材,一起卖给中原和南洋,利润平分——就像南洋的香料一样。”
这个提议让争执瞬间平息。沈修看着站在桌中央的少年们——丝路举着定位盘,卡玛拿着动力舱零件,黎利正用算盘算运输成本,忍不住感慨:“少年盟比我们这些老骨头更懂‘共享’。”皇帝派来的钦差当场批下二十万两白银:“皇上说,极地也是丝路的一部分,朝廷全力支持。”丝路立刻站直身子,学着赵磊的样子抱拳道:“请各位放心,我们不仅打通航线,还要把北极的朋友请进商盟!”
出发前的夜晚,虞姬在丝路的飞艇服上缝最后一针。衣服的领口绣着小小的极光图案,夹层里缝着暖手炉,她把一枚冻疮药塞进儿子怀里:“北极的风像刀子,每两个时辰换一次暖炉。遇到冰脊别硬闯,让巴图尔大叔开蒸汽凿子。”丝路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个布包:“这是给北极部落孩子的礼物,有玉米种子和迷你磁石仪。”布包上绣着四个小字——“丝路同行”。
“凌云四号”的乘员阵容空前壮大:丝路任领航长,负责极光定位;卡玛管动力舱,带着寒铁维修工具;库玛装了满满一舱玉米种子,要在北极试种耐寒品种;维京首领的孙子奥拉夫当向导,他从小在冰原长大,能通过冰裂声判断危险;瑞典的少年工匠埃里克,则带着木材样本,想和中原工匠合作造冰原蒸汽屋。赵磊亲自检查冰凿装置:“这是‘三级伸缩凿’,遇到厚冰就开最大马力,实在不行就用信号弹求救。”
启航那天,渭水码头飘起了细雪。“凌云四号”的暖甲气囊鼓起时,像一只展翅的白狐,丝路拉动特制的冰原汽笛,低沉的笛声穿透风雪。飞艇缓缓升空,奥拉夫指着北方大喊:“看!极光的方向!”孩子们趴在舷边,看着远处天边泛起淡淡的绿光,库玛突然举起玉米种子:“等我们打通航线,北极也能种出玉米!”地面上的赵磊和虞姬挥着手,直到飞艇消失在风雪与极光的交汇处。
飞艇飞抵北极圈时,低温让气囊结上了薄冰。卡玛立刻启动寒铁加热管,蒸汽顺着管道流过气囊,冰壳“滋滋”化成水;李维紧盯着极光定位盘,突然大喊:“偏航了!极光折射变了,我们在往冰脊撞!”丝路立刻让奥拉夫观察冰面,自己转动定位盘:“往东南转三度!那里的极光最亮,是安全航道!”飞艇在风雪中急转弯,刚避开冰脊,就看到下方冰港里飘着维京人的求救信号——红色的狼皮旗帜。
降落在冰港时,北极的萨米部落人围了上来。他们穿着兽皮,举着渔叉,眼里满是警惕。奥拉夫用维京语大喊:“我们是丝路商盟的,来帮你们打通航线!”部落首领却摇头:“冰脊后面有‘冰妖’,谁去谁死!”他指着远处的冰原,那里的冰脊像一条白色巨蟒,风刮过冰缝的声音,真像妖怪的嘶吼。库玛突然递上玉米种子,用手势比划:“种这个,冬天也能收,我们还能造暖屋。”
第二天清晨,飞艇带着萨米人的向导驶向冰脊。冰脊果然如巨蟒般横在航线中央,冰面下的冰裂清晰可见。巴图尔留在渭水远程指导的“冰脊攻坚法”派上了用场:丝路指挥飞艇悬在冰脊上空,埃里克启动蒸汽冰凿,旋转的凿子带着蒸汽钻进冰里,瞬间碎开一大片冰;卡玛调节动力舱,让飞艇慢慢推进,冰凿一路凿出宽三丈的航道;奥拉夫和萨米向导则在冰面撒上融冰盐——那是中原的硝石和维京的海盐混合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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