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加迪沙的烈日下,丝路学堂的木架刚搭起一半,就被一群手持长矛的非洲牧民围住。部落长老用生硬的阿拉伯语怒吼:“你们的铁疙瘩会惊动河神!去年旱灾就是外来器物惹的祸!”负责建校的陈墨擦着额头的汗,刚要递上幻彩锦,就见牧民们举着石块逼近——这是丝路学堂在非洲落地的第一站,却撞上了最棘手的文化壁垒。
危急时刻,赵磊带着骆驼商队赶到。他没提学堂的事,只是让人卸下骆驼背上的铁桶,搬出一台小型蒸汽抽水机。“长老,河神若真护佑你们,为何让水井干涸?”赵磊启动机器,锅炉喷出的蒸汽带动活塞,浑浊的河水很快顺着铁管涌出,落在干裂的土地上。牧民们盯着流淌的清水,举着石块的手慢慢放下,长老皱着眉蹲下身,摸了摸湿润的泥土。
“这铁疙瘩能抽多少水?”长老终于开口。赵磊让人把抽水机移到干涸的蓄水池旁:“一天能灌满三个这样的池子,够部落喝半年,还能浇地种玉米。”他指着远处的荒地,“我们建学堂,教孩子们用算盘算收成,用星仪辨方向,不是要抢你们的土地,是要帮你们把荒地变成粮仓。”夕阳西下时,牧民们已经帮着搭建学堂的屋顶,抽水机旁围满了好奇的孩子。
渭水工坊的动力车间里,巴图尔正对着炸裂的火油管道发愁。“火油汽化太快,管道压力顶不住!”他手里捏着半截烧黑的铜管,“环球号要是用这种动力,在印度洋就得停船。”李维拿着大秦的压力阀图纸叹气:“咱们的阀门只能控气压,控不住火油的爆发力。”刚好五岁的丝路抱着个铁皮油壶跑进来,不小心把壶里的棕榈油洒在火上——油星子没炸开,反而慢慢燃烧起来。
“有了!”赵磊突然拍案而起,“非洲的棕榈油黏稠,混合火油能减缓汽化速度!再用中原的‘水套冷却’裹住管道,大秦的压力阀控压,三重保险!”他立刻让人试验:火油与棕榈油按七成比例混合,注入裹着冷水套的管道,压力阀指针稳稳停在安全线内,锅炉的蒸汽量反而比之前增加了三成。“这动力能让环球号绕地球两圈不用加燃料!”巴图尔抱着丝路转圈,小家伙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摩加迪沙的学堂刚建成,就迎来了特殊的学生——长老的孙子卡玛。这孩子每天蹲在抽水机旁,用木炭在地上画机器的齿轮,赵磊见了,就教他用锡矿做迷你齿轮。“这齿轮转起来,抽水机就不会停。”赵磊把小锤塞进卡玛手里,“就像知识记在脑子里,日子就不会穷。”卡玛学着敲打的样子,虽然砸得满手是灰,却眼神发亮——这是部落里第一个接触技术的孩子。
可麻烦很快又来。附近的桑给巴尔城邦听说摩加迪沙要通丝路,派使者来下通牒:“要么把抽水机和学堂交给我们,要么就断绝你们的香料贸易!”桑给巴尔的舰队有五艘战船,摩加迪沙的牧民只有独木舟,长老急得来找赵磊:“他们的首领‘海蛇’心狠手辣,咱们打不过啊!”
赵磊却笑着让人升起丝路商盟的旗帜:“咱们不用打,用商路说话。”他让人把幻彩锦、蒸汽零件和中原纸装了三船,亲自送到桑给巴尔港。海蛇站在码头上,盯着蒸汽船的炮口冷笑:“这点东西就想收买我?”赵磊递上通商账册:“摩加迪沙的香料通过丝路能卖十倍价钱,你们若合作,就能当中转港,分三成利润;若开战,我的蒸汽船能堵得你们半年出不了港。”
海蛇翻开账册,看到大秦的黄金、中原的丝绸都通过中转港流转,眼睛渐渐亮了。赵磊又让人启动带来的蒸汽磨粉机,把当地的木薯磨成细腻的淀粉:“这淀粉卖到欧洲,比香料还赚钱。”海蛇终于松口,握着赵磊的手说:“我要建学堂,还要造蒸汽船,桑给巴尔要做非洲的丝路枢纽!”
渭水的虞姬收到赵磊的信时,染坊正忙着赶制“非洲锦”。她用非洲的“沙枣红”染料和中原的金线,绣上非洲的长颈鹿纹和丝路图腾,刚织出一批就被柳老板的商队订走。“虞姑娘,桑给巴尔的使者说,这种锦缎在非洲能换一船象牙!”柳老板兴奋地说,他的商队这次带了十台蒸汽抽水机,准备在非洲换香料和黄金。
丝路通商学院的“非洲班”也正式招生了。卡玛作为摩加迪沙的代表,穿着虞姬织的非洲锦长袍,站在课堂上用双语自我介绍:“我叫卡玛,来自摩加迪沙,我要学造抽水机,让我们的土地都有水喝。”台下的中原学生立刻鼓起掌,陈墨把一台迷你蒸汽泵模型放在他桌上:“这是你的入学礼物,学会了就能造真的。”
此时的“环球号”已完成动力升级,正试航在印度洋上。新的“油汽混合锅炉”让船速比之前快了一倍,船尾的磁石星仪经过改良,能同时记录航线和洋流。巴图尔站在甲板上,看着压力表稳稳不动,对赵磊喊:“这船能开到非洲最南端!再绕去美洲都没问题!”拉格纳则在教水手们用中原纸写航海日志:“以后每个港口的情况,都要记下来传给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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