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的晨光刚漫进丝路通商学院的窗棂,就被一阵争执声打破。中原学生陈墨把算盘拍在桌上,对着大秦学生卢奇皱眉:“算术就得用算盘,你这大秦‘阿拉伯数字’弯弯曲曲,算得再快也记不住!”卢奇攥着羊皮算纸反驳:“数字符号一目了然,比拨算盘省劲儿!上次算铁轨用量,我比你快半柱香!”两人的争执引来了围观,西域学生阿依塔举着双语课本起哄:“不如比一场,谁赢了听谁的!”
方先生恰好路过,非但没喝止,反而让人搬来两张桌案:“就比算商队运费——从渭水到亚历山大港,运千匹丝绸,蒸汽船运费每担五钱,火车每担三钱,沿途关税共百两,算清总成本和利润。”陈墨手指翻飞拨响算盘,算珠声清脆急促;卢奇则用炭笔在纸上快速书写符号,横线竖线勾连如织。半柱香后两人同时报出数字,分毫不差,围观的学生们都愣住了。
“两种方法各有妙处。”方先生笑着抹平算纸,“算盘适合现场速算,数字符号便于记录账目。”他让人取来新的算具——狗蛋和阿普改良的“双语算盘”,木框上既刻着汉字数字,又嵌着大秦符号,“你们看,把两种方法合在一起,才算真的懂通商算术。”陈墨试着用符号记录算盘结果,卢奇用算盘验证数字计算,没一会儿就相视一笑,伸手握在了一起。
此时的工坊里,巴图尔正对着一堆图纸挠头。虞姬抱着刚满百天的丝路站在一旁,小家伙伸手去抓图纸上的蒸汽船图案,引得众人发笑。“虞姑娘,这蒸汽战船的锅炉总过热,装了两门炮就跑不动,怎么跟西海的海盗斗?”巴图尔指着图纸上的战船模型,“柳老板的商队在西海被抢了三船丝绸,再不想办法,西方商路就断了。”
虞姬把孩子递给奶妈,蹲下身看着图纸:“马可带来的大秦战船用了双层船底,咱们可以借鉴。另外把锅炉改成‘分式炉膛’,左右各一个,轮流烧火降温,炮位设在船舷两侧,减轻船身重心。”她拿起炭笔在图纸上勾勒,“再给船加个‘水密隔舱’,就算被海盗打漏一处,也不会沉。”巴图尔眼睛一亮:“还是虞姑娘有办法!俺这就带着工匠改图纸!”
赵磊刚处理完学院的事,就接到了柳老板从波斯发来的急信。信上画着海盗船的草图,船帆上绣着黑色骷髅,柳老板在信里写道:“海盗盘踞西海三岛,有二十艘快船,专抢丝路商队,波斯王派的护卫船也打不过他们。”赵磊立刻召集议事,周仓拍着胸脯:“盟主,俺带护路队坐船去,用蒸汽弩把他们射回老家!”
“硬拼不行,海盗船快,打不过就跑。”赵磊展开西海地图,指尖点在海盗巢穴所在的黑礁岛,“巴图尔的蒸汽战船还有十天完工,咱们等战船造好,假装运一批‘稀世琉璃’,引海盗来抢,再围歼他们。”他看向刚从大秦回来的李维,“你熟悉西海的海况,帮巴图尔调试战船的导航设备。”李维立刻应下:“我带大秦的航海仪来,能通过星星判断方位,再暗礁也不怕。”
学院里的文化融合渐渐步入正轨。陈墨教卢奇用算盘算商账,卢奇则教陈墨写大秦字母;西域的阿依塔带着大家跳胡旋舞,大秦的索菲亚教众人弹鲁特琴。最热闹的是手工课,学生们合作做蒸汽模型——中原学生做锅炉,西域学生做齿轮,大秦学生做船舵,一艘小小的“迷你丝路号”很快成型,船身刻满了各族的文字符号。
方先生看着孩子们的作品,提笔在《丝路通商语》里添了新的章节:“技无国界,商无远近,心齐则路通。”他让人把这句话用双语写在学院的照壁上,刚写完,就见沈修带着朝廷的使者赶来,手里捧着新的圣旨:“皇上闻学院育人有成,特赐‘万国同源’匾额,还派了二十名太学博士来当助教!”
蒸汽战船“镇海号”完工那天,渭水码头挤满了人。这艘船比“大秦号”短两丈,却更坚固,船舷两侧装着四门蒸汽火炮,炮口闪着冷光,船尾的分式锅炉冒着白烟,螺旋桨转动时几乎没有声响。“这船能装五十人,速度比海盗船快一倍,火炮射程三里!”巴图尔拍着船身,声音洪亮,“就算遇上十艘海盗船,也能把他们打沉!”
赵磊带着“镇海号”和五艘补给船出发,李维站在船首操控航海仪,指针在罗盘上稳稳指向西方。行至西海时,果然看到三艘海盗船游弋,李维压低声音:“就是他们,船帆上有骷髅标记。”赵磊让人把装着“琉璃”的木箱搬到甲板上,故意打开箱盖,晶莹的琉璃在阳光下闪着光。
海盗船果然冲了过来,为首的海盗首领举着弯刀大喊:“把琉璃留下,饶你们不死!”赵磊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船舷两侧的火炮突然开火,“轰”的一声巨响,炮弹落在海盗船旁,激起丈高的水花。海盗们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想跑,可“镇海号”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很快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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