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城外的农田里,蒸汽犁的铁犁头刚插入土中,就引来大秦农民的惊呼。巴图尔扳动阀门,锅炉喷出的蒸汽推动犁身前进,翻起的土块松散均匀,比牛耕深了半尺。“一天能耕五十亩,顶十个好把式!”负责农田的大秦官员普布利乌斯蹲下身,搓了搓温热的泥土,“去年这时候,二十头牛耕十天才能种完这片地,今年有这铁疙瘩,三天就能搞定!”
赵磊站在田埂上,看着围拢过来的农民们。他们摸着蒸汽犁的钢身,眼神从警惕变成热切,几个年轻农夫甚至试着转动齿轮摇杆,惹得众人笑起来。“这犁烧煤就能跑,不用喂草料,坏了咱们的工匠还能修。”赵磊指着远处的工坊遗址,“再过一个月,咱们的蒸汽工坊就能建成,到时候还能造榨油机、磨面机,让大家不再饿肚子。”
可这份热闹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马蹄声打断。保守派贵族卡西乌斯带着护卫赶来,马鞭指着蒸汽犁怒斥:“这些铁疙瘩会惊扰土地神灵!去年狄俄尼索斯神庙的祭司就说,异族器物会带来灾祸,你们敢违背神意?”他身后的僧侣举起十字架:“停下这亵渎神明的举动,否则诸神会降下惩罚!”
普布利乌斯立刻上前辩解:“卡西乌斯大人,这犁能让粮食增产,去年这片地只收三千石,今年用蒸汽犁,至少能收五千石!百姓有饭吃,才能供奉神灵。”卡西乌斯却冷笑:“不过是些乡野村夫的臆想,我已向国王陛下进言,要拆了这些铁疙瘩,把中原人赶回东方!”
赵磊没有动怒,只是让人牵来一匹马,递给卡西乌斯一张账本:“大人请看,这是波斯南部的收成记录,他们用蒸汽犁的第一年,粮食就翻了一倍,神庙的供品也多了三成。”他又指向田边的水井,“咱们的蒸汽泵能把地下水引上来,今年夏天就算大旱,这些庄稼也能活。神灵若真护佑百姓,定会喜欢让他们丰衣足食的器物。”
正争执间,大秦王的使者骑着快马赶来,高声宣读旨意:“国王陛下令,蒸汽犁试验照常进行,秋收后以产量定优劣,任何人不得阻挠!”卡西乌斯脸色铁青,却只能悻悻离去。普布利乌斯松了口气,对赵磊拱手道:“赵正使,幸亏陛下明智。这些保守派总拿神灵说事,其实是怕新技术抢了他们的佃农。”
此时的渭水工坊,正迎来一场“纺织革命”。巴图尔的徒弟们改良的蒸汽纺织机,将经线和纬线的速度调到最佳,一名女工操作一台机器,一天能织出五匹布,是之前手工的十倍。虞姬站在织机旁,看着六彩纹布从织机上缓缓送出,上面的粟特卷草纹栩栩如生:“柳老板的商队刚从西域回来,说波斯的贵族都在抢订咱们的布,连大秦的商人都提前付了定金。”
柳老板此刻正捧着新到的订单笑得合不拢嘴。订单上不仅有波斯的丝绸需求,还有大秦的亚麻布订单——大秦盛产亚麻,却缺纺织技术,柳老板与胡马雍约定,用蒸汽纺织机技术换亚麻原料,利润能翻三成。“虞姑娘,咱们得再建十座纺织工坊,不然订单都赶不上!”柳老板指着订单,“萨珊的妻子还订了两百匹六彩纹布,要做婚礼的礼服呢。”
可工坊扩建的计划,却被一场意外打乱。负责运输钢材的商队在祁连山遇袭,不仅钢材被抢,还有三名工匠受伤。周仓的弟弟周泰带着护路队赶去时,只看到被烧毁的马车和散落的钢锭:“是匈奴的残部,他们躲在祁连山的山洞里,专门劫掠咱们的商队。”
虞姬立刻召集议事。“匈奴残部有三百多人,熟悉山地地形,硬攻不好办。”周泰皱着眉,“他们抢钢材,肯定是想造兵器,要是和西域的反叛势力勾结,麻烦就大了。”虞姬沉思片刻,指着地图上的水源:“祁连山的山洞缺水,咱们用蒸汽水车把山泉水引走,再假装运一批‘假钢材’,引他们出来围歼。”
三日后,一支“钢材商队”进入祁连山,车上的钢锭其实是涂了黑漆的石块。匈奴果然上钩,首领阿骨打带着人冲出山洞,大喊:“抢了这些钢材,咱们就能造刀枪了!”可刚靠近商队,就发现四周的水源被截断,周泰一声令下,蒸汽弩箭如雨般射来,护路队的勇士们举着铁刀冲锋,不到一个时辰,匈奴残部就被全部俘获。
解决了匈奴的麻烦,钢材顺利运到工坊,扩建工程立刻开工。方先生带着学堂的学生们来帮忙,孩子们用双语算盘计算钢材用量,比账房先生还快。“方先生,咱们什么时候能学造蒸汽纺织机啊?”一个粟特少年问道,他的父亲是胡马雍的商队伙计,一心想让儿子学技术。方先生笑着摸他的头:“等你们学会了算术和画图,巴图尔师傅就会收你们当徒弟。”
大秦的蒸汽工坊也有了新进展。赵磊让人用大秦的火山灰改良水泥,造出的水泥块比之前更坚固,足以支撑蒸汽设备的重量。李维带着大秦工匠学习锻铁技术,当他们第一次锻出合格的蒸汽管道时,激动得拥抱在一起:“赵正使,咱们的工匠也能造铁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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