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河的晨光刚染亮船帆,“丝路号”就迎来了新的同行者。大秦商队首领马可骑着骆驼追上船,手里举着个黄铜齿轮,金发在阳光下闪着光:“赵盟主,这是大秦的‘差动齿轮’,能让车轮转得更稳,或许能帮你改进蒸汽火车!”赵磊接过齿轮,指尖抚过细密的齿纹——这齿轮比中原的木齿轮更精密,转动时几乎没有声响,他立刻让人把齿轮送到工坊的图纸案上:“这东西能解决火车转弯时的颠簸问题,等从波斯回来,咱们就改装!”
此时的渭水工坊,巴图尔正对着波斯段铁轨的图纸发愁。波斯的沙漠土质松软,普通钢枕容易下陷,他试着用西域的羊毛混合水泥浇筑,却总达不到预想的硬度。“虞姑娘,这土太松了,铁轨铺上去怕是撑不住火车重量!”巴图尔抹了把汗,手里的铁锤重重砸在水泥块上,块体应声裂开。虞姬蹲下身,捡起碎块看了看:“马可带来的大秦水泥配方里,加了火山灰,咱们试试把波斯的石膏和火山灰混合,再掺上特种钢碎屑,说不定能更坚固。”
“丝路号”驶抵波斯泰西封时,波斯王科斯洛埃斯二世已带着百官在码头等候。王庭的仪仗队穿着绣金锦袍,手持银制权杖,波斯乐师奏着雄浑的乐曲,码头上铺满了波斯地毯。萨珊快步上前,向波斯王介绍:“陛下,这位就是赵盟主,他带来的蒸汽技术,能让甘蔗增产、商路畅通。”赵磊躬身行礼,递上皇帝的国书和一盒冰糖:“中原愿与波斯永结同好,以丝绸换琉璃,以技术换互利。”
王庭大殿内,科斯洛埃斯二世看着蒸汽制糖机模型,眼中满是好奇。当看到模型熬出晶莹的冰糖时,他当即拍板:“朕愿与中原结盟!波斯出甘蔗、琉璃,中原出蒸汽技术、丝绸,商路关税全免,还派卫队保护铁轨安全。”但一旁的贵族阿尔达希尔却站出来反对:“陛下,蒸汽技术会让传统工匠失业,铁轨会破坏牧场,万万不可!”他身后的贵族们纷纷附和,大殿内顿时议论纷纷。
赵磊早有准备,让人展开波斯水利地图:“阿尔达希尔大人,波斯南部常遭旱灾,甘蔗减产。我们的蒸汽泵站能引阿姆河的水灌溉,让甘蔗产量翻两倍;蒸汽制糖机虽会替代部分手工,但能让更多人去工坊做工,俸禄比手工制糖高三成。”他又让人抬上改良后的蒸汽犁模型,“这犁能深耕土地,牧场边缘的荒地也能种庄稼,不仅不会破坏牧场,还能增加粮食产量。”
科斯洛埃斯二世本就有意革新,听了赵磊的话,当即下令:“阿尔达希尔,你带贵族们去参观蒸汽制糖厂,亲眼看看它的好处!”三日后,贵族们跟着赵磊来到泰西封郊外的临时工坊,当看到蒸汽制糖机一天产出的冰糖比百名工匠手工制作还多时,当尝到用蒸汽灌溉种植的甘蔗更甜时,阿尔达希尔终于松了口:“赵盟主所言非虚,这技术确实能造福波斯。”
双方正式签订盟约,波斯王赐给商盟一百里土地用于修建工坊和铁轨,还派五千名波斯勇士加入护路队。赵磊则承诺,三个月内为波斯建造三座蒸汽泵站、两座制糖厂,派工匠传授锻铁和铁轨铺设技术。萨珊握着赵磊的手笑道:“现在,泰西封的贵族都在抢订中原的丝绸和蒸汽设备,咱们的商队要忙不过来了!”
渭水这边,虞姬的水泥改良试验终于成功。混合了石膏、火山灰和钢碎屑的水泥块,用铁锤砸都砸不裂,铺在松软的沙土上,经雨水浸泡三日仍完好无损。“成了!”巴图尔兴奋地把水泥块铺在铁轨模型下,“这样波斯的沙漠铁轨,就能稳稳当当铺到底了!”马可在一旁看着,突然指着齿轮箱:“我有个主意,把大秦的齿轮装在蒸汽火车的转向架上,转弯时车轮转速不同,就不会颠簸了!”
马可的提议让巴图尔茅塞顿开。两人立刻着手改装,巴图尔锻打适配的钢轴,马可则指导工匠制作差动齿轮组。三天后,改良后的蒸汽火车模型在工坊轨道上试运行,转弯时平稳无颠簸,速度还比之前快了一成。“这大秦的齿轮太神了!”巴图尔拍着马可的肩,“以后咱们的火车,既能跑中原的平原,也能跑波斯的沙漠!”
《蒸汽工技录》的编写也迎来了收尾。方先生将双语术语整理成册,巴图尔绘制的图纸精细到每个零件的尺寸,连波斯的石膏水泥配方、大秦的齿轮技术都补充了进去。阿依古丽带着学堂的孩子们,用双语抄写了五十本,一部分送往京城工部,一部分分给西域和波斯的部落。“这书要让所有想学技术的人都能看懂。”方先生抚摸着装订好的册子,“以后,中原、西域、波斯、大秦的工匠,都能照着书造蒸汽设备了。”
西域的铁轨铺设进展神速。周仓带着护路队、波斯勇士和大月氏勇士,在沙漠中日夜赶工。汗血宝马驮着水泥和铁轨,蒸汽绞车将铁轨吊上沙丘,波斯工匠负责搅拌水泥,西域勇士则用蒸汽炮炸开坚硬的岩层。“以前铺一里铁轨要三天,现在有了大秦的齿轮绞车,一天就能铺两里!”周仓在给赵磊的信里写道,“再过一个月,波斯段的铁轨就能和西域段连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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