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赴约的前一夜，渭水工坊的灯火亮到了天明。虞姬正帮赵磊调试蒸汽船的鎏金模型，船身按“拓荒号”一比十缩小，铜制螺旋桨转动时还能溅起细小的水花。“这模型里的小锅炉，真能烧出蒸汽？”赵磊摩挲着船舷上的“拓荒”二字，语气里藏着一丝紧张——此次入京，不仅要面圣，还要应对朝堂上那些对蒸汽技术虎视眈眈的保守派。
“放心，巴图尔用缩微铜管做了炉膛，加一勺煤就能烧一刻钟。”虞姬把一枚刻着胡杨纹的玉佩系在他腰间，“沈修说皇上务实，咱们不玩虚的，就用军粮运输、西域税收的实打实数据说话。”狗蛋抱着双语算盘跑进来，把一张纸条塞进赵磊手里：“盟主，这是我算的西域商路收益账，一年能给朝廷缴五万两税银，比去年多三倍！”
三日后，京城朱雀大街挤满了围观百姓。赵磊骑着汗血宝马，身后跟着四名抬着蒸汽船模型的工匠，刚到午门，沈修就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御史大夫王敬德等着发难呢，他说你‘私藏奇技，图谋不轨’，还拉了三位老臣联名参你。”赵磊笑了笑，拍了拍怀里的账册：“我带的不是模型，是让朝廷安心的底气。”
太和殿内，气氛庄严肃穆。皇帝高坐龙椅，王敬德站在殿中，指着赵磊高声道：“陛下，此人用蒸汽技术控制西域商路，部落皆以他马首是瞻，长此以往，必成边患！”赵磊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臣请陛下看此物。”他挥手让工匠展开模型，点燃小锅炉，蒸汽船模型“呜”地一声，沿着预先铺好的铜轨在殿中行驶，螺旋桨搅起的水雾引得百官惊呼。
“这蒸汽船，十日可将两千石军粮从渭水运至银川卫，比传统运粮车快十五天。”赵磊递上军粮运输文书，“去年西北军粮告急，若非‘拓荒号’及时运粮，银川卫已落入匈奴之手。”他又展开西域地图，“臣开通商路以来，龟兹、于阗等部落每年向朝廷缴贡三万两，比往年翻了两倍，这些税收，都来自蒸汽技术带来的通商之利。”
王敬德仍不死心：“蒸汽炮威力巨大，若他反叛，谁能制住？”赵磊当即让人抬上改良蒸汽炮模型，“此炮射程仅三里，只可防御不可进攻，且核心技术由工部备案，每台炮的零件都有编号，朝廷随时可查。”皇帝拿起模型细看，又翻了翻西域税收账册，脸色渐渐缓和：“赵卿是实干之人，比只会空谈的大臣强多了。”
当日，皇帝下旨封赵磊为“西域通商经略使”，赐黄金百两、绸缎千匹，允许商盟自主招募工匠，工部需全力配合蒸汽技术研发。离殿时，沈修拍着他的肩笑道：“这下没人敢刁难你了！皇上还说，等你把商路通到阿姆河，就封你为侯。”赵磊却摇头：“臣只愿商路畅通，百姓安康。”
入京的喜讯还没传回渭水，西域就传来急报。周仓的亲信浑身是伤，跪在工坊前：“盟主，大月氏内乱了！主战派首领阿提拉扣押了咱们的玉石商队，说要夺回铁轨控制权，主和派首领赞布被他软禁了！”虞姬脸色一变，当即让人备马：“赵磊还在回京路上，我先带蒸汽战车去疏勒城，稳住局势。”
此时的大月氏营地，阿提拉正站在铁轨旁，看着蒸汽轨道车怒不可遏。“这些铁疙瘩占了咱们的牧场，商盟赚得盆满钵满，咱们却只分这点好处！”他一脚踹翻轨道车，“把玉石商队杀了，铁轨全拆了，让中原人知道咱们的厉害！”被软禁的赞布急得直跺脚：“阿提拉，你这是自毁前程！赵盟主的技术能让咱们的粮食增产，你杀了商队，部落就会断了盐和铁！”
虞姬带着十辆蒸汽战车和百名护路队赶到时，大月氏营地已剑拔弩张。阿提拉骑着马，举着弯刀大喊：“中原人滚出去！”虞姬站在战车上，高声道：“我带了蒸汽犁和水渠图纸，能让你们的粮食增产两倍，若你们杀了商队，这些技术就永远与大月氏无关。”
她让人抬上蒸汽犁模型，又展开水渠图纸：“这是蒸汽水利系统，用蒸汽泵引水灌溉，就算旱季，牧场也能丰收。商盟愿与大月氏平分收益，还派工匠教你们锻铁和制盐，比你们抢商队赚得更多。”赞布的亲信趁机把消息传给赞布，赞布当即让人撬开房门，带着拥护者冲了出来。
“阿提拉，你想让部落饿肚子吗？”赞布举着部落的图腾，“去年咱们的粮食只收了五千石，若用蒸汽犁，今年能收一万石！”大月氏的勇士们听到粮食增产，都犹豫起来——他们受够了饥寒交迫的日子。阿提拉刚要发作，就被身边的长老拦住：“首领，赞布说得对，咱们不能跟粮食过不去。”
就在这时，赵磊带着京城的赏赐赶来了。他把皇帝赐的绸缎和黄金递给赞布：“这是朝廷给大月氏的赏赐，只要咱们合作，以后这样的赏赐会越来越多。”他又看向阿提拉，“你若愿意，可带领勇士加入护路队，每月的俸禄比你抢商队赚得多，还能学蒸汽技术。”阿提拉看着黄金和蒸汽犁模型，终于放下了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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