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烟囱别墅的清晨总裹着股让人心安的烟火气。厨房飘来的海鲜粥香气最先漫进餐厅,那是陈二师傅凌晨五点就开始熬煮的 —— 糯米提前泡了三小时,熬得绵密如脂,里面加了新鲜的虾仁、瑶柱和切得细碎的姜丝,既能去腥又能提鲜;粥面上撒着翠绿的葱花和雪白的蛋丝,热气袅袅中,连空气都透着股鲜甜。旁边的白瓷盘里,摆着刚出炉的红糖锅盔,金黄的外皮烤得酥脆,咬开时能看到流淌的深褐色糖心,边缘还沾着几粒白芝麻,甜香混着麦香,勾得人食指大动。
雷恩?豪斯坐在主位,手里端着青花瓷碗,用银勺轻轻舀起一勺粥。虾仁的弹牙、瑶柱的咸鲜、糯米的软糯在舌尖层层化开,姜丝的辛香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海鲜的凉性,序列 5 “枪手” 的超凡感官让他能清晰分辨出每一味食材的新鲜度 —— 虾仁是今早刚从利物浦港运来的活虾,瑶柱是陈师傅特意留的陈年干货,连葱花都是凌晨从花园里现摘的。
对面的玛丽安?豪斯早已没了往日的矜持。她穿着淡绿色的见习牧师制服,领口的黄铜齿轮徽章擦得锃亮,金棕色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沾了点粥汤也不在意。她正用嘴咬开酥脆锅盔,糖心顺着嘴角往下滴,连忙用手帕擦了擦,却忍不住笑出声:“陈师傅的锅盔越来越好吃了!红糖心比上次在东方街买的还多,咬一口能甜到心里!”
雷恩放下勺子,看着妹妹满足的模样,眼底泛起柔和的光。他伸手递过一张干净的餐巾,笑着说:“慢点开吃,又没人跟你抢,小心烫到舌头。” 他想起昨天刚拿到的 8 万金镑专利费,还有新买的新乔治亚风格别墅,心里盘算着等装修好,一定要让陈师傅在新厨房装个更大的灶台,让妹妹也能学着做点心。
玛丽安接过餐巾,擦了擦嘴角,突然放下勺子,眼睛亮得像被点亮的小灯笼:“哥,我明天医院放假!咱们好久没回橡木庄园看爸妈了,今天能回去吗?我想尝尝妈做的烤羊排,还有爸珍藏的苹果酒!” 她说着,双手撑在桌布上,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撒娇的软糯,“上次回去还是三个月前,妈说庄园里的玫瑰都开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雷恩愣了一下,确实,最近忙着换别墅、处理专利费,忽略了回家的事。他抬手看了看怀表,指针指向七点半,笑着点头:“当然能回。开我的蒸汽 SUV 去,从利物浦到橡木庄园也就两个半小时,你下午 5 点下班,我到医院接你,咱们 8 点就能到家,正好赶上晚饭。”
“太好了!” 玛丽安瞬间欢呼起来,差点打翻碗里的粥,她一把抱住雷恩的胳膊,兴奋地晃了晃,“我现在就去准备行李!要给妈带上次在东方街买的花布,她之前说想要块淡紫色的做新裙子;给爸带他爱抽的烟丝,还有给大卫哥的马具配件,他上次说马鞍的缰绳有点松了!” 她说着,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楼上跑,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哥,你一定要准时接我下班!不许迟到!”
“放心,我保证准时到。” 雷恩笑着答应,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心里泛起一股暖意。家人永远是他最坚实的锚点,不管赚多少金镑,换多大的房子,能和家人团聚的时光,才是最踏实的幸福。
卡隆?铁砧坐在餐桌的另一端,面前的青花瓷盆里还剩小半盆海鲜粥。他动作依旧沉稳,每一口都吃得不快不慢,却在听到 “回橡木庄园” 时,琥珀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 他跟着雷恩去过一次橡木庄园,知道那里的佃户都很淳朴,还尝过老豪斯先生酿的苹果酒,味道比利物浦酒馆的好太多。
早餐在温馨的氛围中结束。陈师傅收拾餐桌时,还特意给玛丽安装了一袋子红糖锅盔,让她路上当零嘴;老约翰则帮雷恩整理行李,把给父母的礼物 —— 一条手工编织的羊毛毯(从东方街买的)、一盒顶级的锡兰红茶 —— 仔细放进皮质行李箱,还不忘叮嘱:“先生,庄园那边我已经提前打过电话,老夫人说会准备您爱吃的烤羊排和蔬菜派,老管家会在门口等着。”
“辛苦你了。” 雷恩点头,又补充道,“对了,哈雷机械公司那边要是有消息,让沃森厂长直接打电话,别耽误事。”
上午的时间,雷恩在书房处理了一些公司事务 —— 签了香四方罐头厂的原材料采购合同,回复了托马斯关于新房子装修的邮件(确认蒸汽遮阳棚的安装细节)。直到下午两点,他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提前去哈雷公司看看,却被老约翰拦住了。
“先生,特纳少爷的信使刚送来的信。” 老约翰端着个银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封深蓝色的信封,火漆印是威廉特有的风暴圣徽,边缘还沾着点机油痕迹,显然是匆忙写就。
雷恩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是威廉那熟悉的、带着点潦草的字迹,墨水甚至有些晕染,足见写信时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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