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但看向弟弟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狂喜的感激。雷恩只是拍了拍哥哥的肩膀,示意工作人员过来登记。他递出的不是支票,而是一张深蓝色的、印着劳埃德银行徽记和“雷恩·豪斯”名字的金镑卡——这是利物浦上流社会身份和雄厚财力的象征。工作人员恭敬地接过卡片去办理手续。
第二天的拍卖波澜不惊。剩余的十几匹马驹虽然血统同样不俗,但在大卫挑剔的眼光和雷恩序列6的审视下,总感觉差了那么一点意思——要么是体型比例略有瑕疵,要么是步态中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协调,要么是性情显得过于敏感或迟钝。兄弟俩全程旁观,大卫虽然看到几匹不错的,但想到昨日那2300金镑的天价,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冲动。雷恩则完全是一副“宁缺毋滥”的姿态,闭目养神,仿佛在积蓄力量。
第三天的拍卖场气氛更加热烈。三十匹压轴登场的马驹,血统光环更盛,其中不乏父母双方都是传奇赛驹的顶级后代。围场边缘的通道里,小马驹们如同走秀般被精心展示,每一匹都闪耀着金镑的光芒。
“哥,看那匹!”大卫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雷恩,指向一匹正在缓步前行的淡金色小公马。它的毛色如同初秋的麦浪,在煤气灯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四蹄踏雪般纯白,体型匀称结实,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带着一种温顺又好奇的神采。“‘饼干’!名字挺有趣。血统……‘黄金闪电’和‘蜜糖舞步’的后代!稳定性应该不错!”大卫的声音带着发现璞玉的兴奋,但举牌时依旧带着一丝犹豫:“……1600?”
“1600!这位先生出1600!”拍卖官的声音响起。 “1700!”立刻有人跟进。 “1750!”大卫再次加价,声音明显底气不足,目光又瞟向雷恩。
“喜欢就叫价,哥。”雷恩的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俯瞰金镑河流的淡然,“大胆叫,我们有这个实力。”
这句“我们有这个实力”如同给大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神中的迟疑被一股豪气取代,在价格被抬到“2200”时,他几乎是吼了出来:“2400!” 这一跳直接加了200金镑,气势十足!
短暂的沉寂。显然这个跳跃幅度镇住了一些竞争者。 “2450!”有人试探着加了一点。 “2600!”大卫毫不犹豫,声音洪亮,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快意!他不再看雷恩,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匹淡金色的“饼干”,仿佛已经看到它在赛道上奔驰的身影。
“2600金镑!成交!”拍卖锤落下,大卫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如释重负又充满成就感的笑容,用力握了握拳头。他终于体会到了在金镑洪流中一掷千金的畅快!
接下来的两匹,则完全成了雷恩的个人舞台。
第一匹是匹通体漆黑的公马驹,四蹄强健如柱,肌肉贲张得如同钢锭铸造,跑动起来带着一种沉重而充满力量感的韵律,黑色的鬃毛如同燃烧的暗夜火焰。它的眼神桀骜不驯,面对工作人员时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喷鼻。雷恩的“移动视觉”中,这匹小马驹的肌肉纤维如同最坚韧的钢丝,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骨骼粗壮得惊人,预示着惊人的耐力和承重潜力;最难得的是它那种睥睨一切的野性,这是冠军赛驹不可或缺的王者之气!
“‘暗夜暴君’!起拍价2000金镑!”拍卖官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
竞价一开始就白热化。价格迅速冲破2500,直逼2800。雷恩一直沉默地看着,直到价格在“2750”上短暂胶着时,他才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喧嚣的拍卖场瞬间安静下来:
“2800。”
没有多余的加价幅度,直接封顶!那股掌控一切的自信,让所有竞争者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几秒钟的窒息般的沉默后,拍卖官的锤子落下:“2800金镑!‘暗夜暴君’属于雷恩·豪斯先生!”
第二匹压轴出场的,是一匹栗色带白章的小母马。它并不像“暗夜暴君”那样充满压迫感,反而体型优雅修长,跑动时步态轻盈得如同在冰面上滑行,四肢舒展,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流畅感,长长的鬃毛和尾巴如同燃烧的火焰般飘逸。更奇特的是,在它栗色的皮毛下,隐隐流动着一种极其微弱的、如同晨曦般的淡金色灵性光泽——这在雷恩的灵视视野中清晰无比!这并非超凡,而是一种源于血脉的、对速度与平衡的极致天赋!
“‘晨曦之翼’!起拍价2200金镑!”拍卖官的声音都带着激动。
竞价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疯狂状态。各大马场主、豪富代理人、甚至几家背景深厚的贵族都加入了争夺。价格如同失控的蒸汽压力表指针,一路飙升:2500!2700!290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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