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换季整理衣柜,总多出几件陌生的旧衣服。
标签模糊,款式老气,带着樟脑和灰尘的混合气味。
我以为是记忆偏差,直到在衣兜里摸到一张纸条:
“穿上我,你就不冷了。”
笔迹和我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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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换季时节。
窗外的梧桐叶子黄了一半,风里带着明显的凉意。周雨站在卧室中央,面对那面占据整面墙的衣柜,叹了口气。每年两次,春秋更迭,这项浩大工程都让她倍感压力。不是懒,而是每次整理,总有些不对劲。
她的衣服不算多,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但每次把当季衣物收进衣柜深处,取出应季衣物挂好时,总会发现一些“多出来的东西”。
不是新买的,不是别人送的。是些旧衣服,毫无印象,却又真实地混在她的衣物中间。
比如现在,她刚把几件夏天的连衣裙叠好放进收纳箱,一抬头,就看见挂衣区角落,挤着一件暗枣红色的开衫。圆领,机织花纹有些过时,料子摸上去是那种老式的、有点扎手的腈纶混纺。她拎起来看了看,没有品牌标签,或者说标签已经磨损得只剩下一小块白色的布茬,上面的字迹完全看不清了。
她皱了皱眉,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件衣服。或许是母亲上次来时落下的?但母亲惯常穿的色系偏灰蓝,很少穿这种暗红色。她将开衫放在一边,继续整理。
没过多久,又在叠放毛衣的格子里,发现了一条藏青色的毛线半身裙。款式很老,裙摆宽大,腰身很高,针脚倒是细密,但颜色沉得有些闷人。同样,没有清晰的来源记忆。
接着是一件米白色的确良衬衫,领口有小小的荷叶边,但已经发黄变硬;一条墨绿色的灯芯绒长裤,膝盖处磨得有些发亮;甚至还有一顶灰色的、式样古旧的毛线帽。
这些衣服的共同点是:款式老气,起码是十几二十年前的风格;质地普通,甚至有些粗糙;颜色多是暗红、藏青、墨绿、米白、灰黑等沉黯的色调;带着一股子浓郁的、驱之不散的樟脑丸气味,混着衣柜木材和久置织物的淡淡灰尘味。像是从某个年代久远的箱底直接挪到了她的衣柜里。
周雨把这几件陌生的旧衣服单独堆在床边,心里有些发毛。去年换季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她努力回想,记忆却有些模糊。好像是有几件不记得的衣服,当时以为是以前网购的失败品忘了退,或者慈善捐赠时遗漏的,随手就塞进旧衣回收袋了。
大概是自己记性不好吧。她这么安慰自己。现代人生活节奏快,衣物更新换代也快,谁记得清每一件呢?她把那堆旧衣服归拢到一起,准备和这次清理出来的其他不再穿的衣物一起,明天拿去小区门口的旧衣回收箱。
整理继续进行。在把最后一批秋冬外套挂进衣柜时,她摸到一件挂得比较靠里的、质地厚实的外套。拿出来一看,是件深灰色的女式夹棉外套,盘扣,立领,样式非常老派,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物。沉甸甸的,樟脑味格外刺鼻。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左边口袋是空的。右边口袋,指尖却触到了一点不属于布料的东西。
有点硬,有点脆。
她掏出来,是一张折叠起来的小纸条。纸张很薄,边缘有些毛糙发黄,像是从旧笔记本或日历本上撕下来的。
心脏莫名地快跳了一拍。她展开纸条。
上面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着一行字,字迹有些淡了,但依然清晰可辨:
“穿上我,你就不冷了。”
周雨的手指瞬间僵住,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来,头皮阵阵发麻。
这字迹……
她猛地转身,冲到书桌前,胡乱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自己常用的记事本,打开,对比。
一模一样。
笔画走势,连笔习惯,那个“穿”字上面一点的习惯性拉长,那个“冷”字两点水旁微妙的倾斜角度……完全就是她自己的笔迹!
可她不记得写过这样一张纸条!更不可能把这样一张纸条塞进一件自己毫无印象的旧衣服口袋里!
寒意变成了冰冷的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她捏着那张纸条,又低头看向床上那堆陌生的旧衣服。暗红的开衫,藏青的裙子,米黄的衬衫,墨绿的裤子,灰色的毛线帽,还有手上这件深灰色的老式外套……它们静静地堆在那里,颜色沉黯,式样老旧,散发着共同的、陈旧的气味。像一群沉默的、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访客。
而那张纸条,像是一个来自她自己的、无法理解的邀请,或者说,指令。
周雨手一抖,纸条飘落在地。她后退几步,远离那堆衣服,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胸口剧烈起伏。是恶作剧?谁能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模仿她的笔迹到如此地步,并把纸条塞进这样一件衣服?这件衣服又是怎么进入她衣柜的?
记忆偏差的解释彻底站不住脚了。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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