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爷……”我的声音嘶哑干涩,举起手里的剪刀和纸条,“我找到了……在我床底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秦大爷沉默着,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把缠着头发的剪刀上,眼神里翻涌着极为复杂的东西,有沉重,有追忆,还有一丝……了然。他让开了门,“进来吧。”
他的屋子收拾得异常整洁,甚至可以说一丝不苟,有一种近乎 sterile 的冷清感。他在旧沙发坐下,示意我也坐。
“我退休前,”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是市局法医。干了三十多年。”
我屏住呼吸。
“大概是三十二年前,”他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时光,“这栋楼,出过一件事。不是你这户,是顶楼,当时也是租给了一个外地来的年轻女人。独居。”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后来,她失踪了。很久没见人,邻居报警。门是反锁的,没有强行闯入痕迹。最后是在她自己房间的床底下……找到的。”
我的后背窜上一股凉气。
“人已经没了。现场……有些特别。”秦大爷的语气依旧平稳,但语速慢了下来,“没有明显外伤,但死因明确。她的一把旧剪刀,很大,是她裁缝用的,缠满了她自己的长发,就放在身边。真正致命的,是一张符,和她生辰八字的纸条,一起被缝进了她贴身衣服的心口位置。一种……很阴毒的做法。”
我低头看着手里缠着头发的剪刀,胃里一阵翻搅。
“案子当时定性为自杀,但疑点很多,尤其是那种手法,不像普通人能做到的。后来也不了了之。”秦大爷看着我,“那房子空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后来重新装修,间隔变动,你现在的卧室位置……大概就是原来那间房的一部分。”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剪刀:“你这把,虽然锈得厉害,但样式……很像当年现场提到的那把。还有这头发,”他眼神锐利,“当年那女孩,就是一头很长的黑发。”
“可这上面是我的八字!”我声音发颤,“为什么是我的八字?我跟那件事毫无关系!我搬来还不到一年!”
秦大爷沉默了片刻。“那种阴毒法子,目的是镇魂、锁怨,让死者不得超生,甚至……转移孽债或者怨念。八字是关键。要么是死者自己的,要么……”他看向我,目光如炬,“是施术者想要转移、或者嫁祸对象的。”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人特别清楚你的生辰?”
我茫然摇头。我一个普通上班族,能得罪谁?生辰也只有家里至亲才知道……
忽然,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去年老家拆迁,一些陈年旧账和亲戚间的龃龉被翻出来,闹得很不愉快。有个远房表舅,性格阴郁,早年好像跟过什么神棍跑过江湖,因为分产不公,曾当众咒骂过我们几家,具体骂的什么记不清了,好像隐隐约约提到过“八字”、“克亲”之类的混账话……当时只当他是胡搅蛮缠,没往心里去。
难道……
秦大爷看我脸色变幻,叹了口气:“如果是被人做了手脚,那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你床底。剪刀缠发,锈蚀封怨,夜夜磨砺……这不像是一般的镇物,倒像是一种唤醒,或者……喂养。磨刀声,也许不是在磨利它,而是在用某种方式,激活它,或者让里面的‘东西’熟悉你,靠近你……”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我懂了。每夜那一个小时的“磨砺”,不是我在磨剪刀,而是剪刀里的“东西”,在借助我的身体,熟悉这个环境,熟悉我这个“八字载体”!
所以我才毫无记忆!所以锁刀无用!因为需要被“磨砺”的,根本不是实体刀,而是这把锈蚀的、缠着枉死女人头发的凶物!它的目标,是我!
“我……我该怎么办?”我六神无主,巨大的恐惧几乎将我吞噬。
秦大爷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很旧的、封面没有任何字迹的线装笔记本,翻了翻。“我当年接触过一些这类案子的卷宗,也听老辈人提过些办法。但这种东西,一旦被唤醒,很难彻底送走。尤其是已经和你产生了这种…… nightly connection。”
他找出一张便签,写了几行字:“找个阳气最盛的正午,用新买的、未沾过血的杀猪刀(屠夫煞气重),把这剪刀和纸条,连同包裹它们的崭新红布,一起沉到流动的活水深处。记住,整个过程不要回头,不要说话。回来后,把床彻底烧掉,搬家,越远越好。在这之前……”
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看起来有些年岁的黄铜铃铛,递给我:“睡觉时,放在枕头下面。或许能让你睡得沉一点,少受些干扰。但治标不治本,根源在那把剪刀。”
我接过铃铛,冰凉沉重,像抓住一根微不足道的稻草。
“秦大爷,您为什么帮我?您好像……对这些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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