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遗境的天穹始终笼罩着一层氤氲的混沌雾气,那雾气并非凡俗尘埃,而是由上古混沌本源凝聚而成,流转间既有开天辟地的雄浑之力,又有万物归寂的沉寂之意。当苍玄老祖的身影出现在萧炎、萧熏面前时,周身萦绕的混沌气息与天地雾气融为一体,仿佛他本身就是这片遗境的一部分。
“随我来。”苍玄老祖的声音不似先前在议事殿那般沉稳,反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肃穆,他转身朝着遗境深处走去,步伐看似缓慢,却每一步都踏出混沌气流的节点上,身后自动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径。萧炎与萧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奇与凝重,连忙紧随其后。
沿途所见的混沌遗民,无论是巡逻的卫兵还是耕作的族人,见到苍玄老祖都纷纷驻足行礼,目光中满是敬畏。而当他们看到萧炎与萧熏时,眼神中虽仍有残留的疑虑,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审视——这两位来自“诸天”的年轻人,身上流淌着让混沌遗民既忌惮又好奇的永恒之力,如今能被苍玄老祖亲自带领前往圣地,显然意味着某种特殊的认可。
“混沌圣殿是我混沌遗境的根基,自上古混沌初分便已存在。”苍玄老祖一边走,一边缓缓开口,声音透过混沌雾气传到两人耳中,“当年混沌大战,部分混沌本源为避战乱,携圣殿一同隐匿于此,才有了如今的混沌遗境。这里不仅是我们的圣地,更是记载着混沌本源核心秘密的宝库。”
萧炎忍不住问道:“老祖,您说的秘密,是否与寂灭之力有关?”他手中的永恒信物微微发烫,似乎与前方某处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那种感觉比在星港时更为清晰,仿佛有一道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他,朝着圣殿深处靠近。
苍玄老祖脚步微顿,回头看了萧炎一眼,目光落在他胸前的永恒信物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你手中的信物,是永恒道则的凝聚体,而混沌圣殿深处,藏着与永恒道则同源的秘密。至于寂灭之力……到了那里,你们自然会明白。”
萧熏轻声补充道:“老祖,之前墨辰检测到,寂灭之力能侵蚀本源,甚至湮灭法则,这与我们认知中的任何力量都不同。它更像是一种‘无’的力量,能将一切‘有’化为虚无。”
“‘无’生于‘有’,‘有’归于‘无’。”苍玄老祖淡淡说道,“世间万物,皆是如此循环。永恒与寂灭,看似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力量,实则本源相通,只是表现形式不同罢了。”
这番话让萧炎与萧熏皆是一愣。萧炎一直认为,永恒之力是守护诸天的正义之力,而寂灭之力是毁灭一切的邪恶之力,两者如同水火,势不两立。可苍玄老祖的话,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老祖,您的意思是,寂灭之力并非天生邪恶?”萧熏蹙眉问道,她的太阴轮回之力擅长洞察本质,却也无法看透寂灭之力的根源,只能感受到其中纯粹的毁灭气息。
苍玄老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继续前行:“等你们看到圣殿石壁上的记载,自然会有答案。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提醒你们,混沌圣殿内的气息极为古老,其中蕴含的道则之力远超你们的想象。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保持道心稳定,切勿被外力干扰。”
两人连忙点头应是。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混沌雾气愈发浓郁,温度也渐渐降低,并非凡俗的寒冷,而是一种源自本源的寂灭之意,让萧炎体内的冰火本源都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仿佛在抗拒着这股气息。萧熏连忙运转太阴轮回之力,形成一道柔和的屏障,将两人笼罩其中,隔绝了部分寂灭之意。
“多谢熏儿。”萧炎低声说道,他能感觉到,这股寂灭之意与他之前遭遇的怨灵、魔将身上的力量同源,但更加纯粹,也更加恐怖。如果没有萧熏的庇护,他恐怕很难保持清醒。
苍玄老祖见状,微微点头:“太阴轮回之力,果然有安抚本源、稳定道心之效。当年永恒道尊萧承,便是凭借太阴与星辰之力的融合,才得以平衡永恒与混沌的力量,重塑诸天法则。”
提到父亲,萧炎与萧熏的眼神都变得更加坚定。他们此次前来混沌遗境,不仅是为了寻找对抗寂灭之力的方法,更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嘱托,守护诸天苍生。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混沌雾气突然散去,一座巍峨壮丽的圣殿出现在三人眼前。这座圣殿并非由砖石搭建,而是由纯粹的混沌本源凝聚而成,殿身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暗金色,上面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符文流转间,散发出开天辟地般的雄浑气息。
圣殿的大门高达百丈,由两块巨大的混沌晶石制成,上面雕刻着一幅天地演化图,从混沌初开到万物生长,再到星辰陨落,循环往复,栩栩如生。大门紧闭,却没有任何锁具,仿佛在等待着有缘人的到来。
“这就是混沌圣殿。”苍玄老祖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圣殿,眼中满是崇敬,“千万年来,除了历代混沌遗境的首领,从未有外人踏入过此地。你们是第一批,也是唯一一批有资格进入的诸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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