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遗境的晨雾带着远古尘埃的厚重,弥漫在青黑色的山峦之间。那些矗立了百万年的混沌岩柱直插云霄,表面布满细密的道纹,在雾气中流转着暗淡的灰金色光芒,仿佛是时光镌刻下的守护符。主城“混沌城”便依山而建,城墙由混沌玄铁混合鸿蒙土浇筑而成,高达千丈,上面布满了抵御外敌的阵法凹槽,只是历经岁月侵蚀,许多凹槽已被尘埃填满,不复当年荣光。
萧炎站在混沌城的东门城楼上,指尖摩挲着胸前悬挂的永恒信物——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菱形晶体,通体澄澈,内部仿佛蕴藏着一片缩小的星空,冰火两道本源之力在其中缓缓流淌,时而碰撞出细碎的光屑。自从昨日苍玄老祖将他们带回主城后,黑渊长老的敌意便如影随形,保守派弟子的窃窃私语更是从未停歇,那些质疑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
“还在想黑渊长老的话?”萧熏的声音轻柔如月光,从身后传来。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摆绣着太阴星纹,行走间仿佛有星光洒落。经历了昨日救治混沌孩童的事,她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澈明亮。
萧炎转过身,眉头微蹙:“他一口咬定我们是来抢夺混沌制衡术的,任凭我们怎么解释都没用。若不是苍玄老祖力保,恐怕我们现在已经被赶出混沌城了。”他抬手晃了晃胸前的永恒信物,“这信物是父亲留下的,说是能证明我们的身份,可到了这里,反而成了他们质疑的理由。”
萧熏走到他身边,望着城外云雾缭绕的山峦,轻声道:“混沌遗民与诸天隔绝了百万年,对外部世界本就充满戒备。当年父亲重塑诸天法则,确实给他们带来了灾难,这份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的。”她顿了顿,转头看向萧炎,“但我们做的事是对的,昨日你也看到了,那些被我们救下的孩童,看向我们的眼神里没有敌意,只是好奇。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他们总会明白的。”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轰鸣突然从混沌城深处传来,仿佛是大地在颤抖。城楼上的混沌遗民弟子顿时神色紧张,纷纷抽出腰间的兵器,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怎么回事?”萧炎瞬间握紧了手中的赤金星辰枪,冰火本源之力在体内快速运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不远处,一名须发皆白的混沌遗民长老快步走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是混沌圣殿的方向!这股波动……是圣殿的本源之力被触动了!”
“混沌圣殿?”萧炎和萧熏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他们从苍玄老祖口中得知,混沌圣殿是混沌遗境的核心,藏着混沌本源的秘密,也是混沌遗民的圣地,平日里除了苍玄老祖和黑渊长老,无人敢靠近。
“难道是寂灭之力渗透到圣殿了?”萧熏脸色一变,立刻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那名长老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不像。寂灭之力阴冷诡异,而这股波动……厚重、磅礴,带着混沌初开时的气息,更像是圣殿的本源在主动回应什么。”
话音未落,萧炎胸前的永恒信物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菱形晶体内部的星空剧烈旋转起来,冰火两道本源之力不再相互排斥,反而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黑白相间的光柱,直冲云霄。
“这是……”萧炎惊讶地看着胸前的信物,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从信物中涌出,顺着自己的经脉流淌全身,原本有些浮躁的道心瞬间变得平静下来。
更令人震惊的是,混沌城深处的混沌圣殿方向,同样射出一道灰金色的光柱,与永恒信物发出的黑白光柱遥相呼应。两道光柱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桥,连接着城楼上的萧炎和远方的混沌圣殿。
光桥之上,无数古老的符文流转,仿佛是天地初开时的道则在低语。混沌城的地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与光桥之上的符文遥相呼应,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在一层温暖的光晕之中。那些原本对萧炎等人充满敌意的混沌遗民弟子,在感受到这股力量后,脸上的戒备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敬畏。
“这……这是本源共鸣!”苍玄老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从远处快步走来。他身后跟着几名混沌遗境的核心长老,包括一直对萧炎等人抱有敌意的黑渊长老。
黑渊长老此刻的脸色极为复杂,他死死地盯着萧炎胸前的永恒信物,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永恒信物怎么会与混沌圣殿产生共鸣?当年萧承重塑诸天法则,导致混沌本源紊乱,两者早已势同水火才对!”
苍玄老祖没有理会黑渊长老的质疑,他走到萧炎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那枚永恒信物,感慨道:“百万年了,混沌圣殿的本源终于再次被唤醒。孩子,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萧炎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疑惑:“晚辈不知,还请老祖明示。”
苍玄老祖抬手指向空中的光桥,缓缓说道:“混沌圣殿的核心,藏着混沌初开时的本源之力,是整个混沌遗境的根基。百万年前,萧承道尊重塑诸天法则,导致混沌本源与永恒本源分离,圣殿的本源之力也因此陷入沉睡。而你手中的永恒信物,是萧承道尊以自身永恒本源炼制而成,承载着他的意志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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