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窃?”
汪先生听罢下属的汇报,缓缓抬起头,眉峰微蹙,锐利的目光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怀疑。
“是,先生。”
属下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陈探长那边说,看那尸体脖颈扭曲的痕迹,手法不太像受过系统特训的行家。”
他咽了口唾沫,补充道,“倒像是江湖上惯用的野路子。”
“江湖中人?”这个词一出,汪先生神色里的不信减退了许多。
他的指节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沉吟片刻,薄唇间冷冷吐出两个字:“青帮?
画面陡转。
街市往日的喧嚣,被警探们打破。
只见他们气势昂昂,拦人盘查,粗鲁的呵斥声此起彼伏。
无辜的百姓像受惊的羊群,稍有迟疑便被推搡,拉扯,哭喊与哀求声在压抑的空气里弥漫。
拉着板车的赵二,极力压低了帽檐,弓着背,想从街角悄然溜过。
可天不随人愿,一个正在街头和另一位同事嘻嘻哈哈的警探回过了头。
“站住!”他眼尖,马上厉声喝止道。
赵二连忙停下,挤出卑微的笑,点头哈腰:“长官,长官。”
“姓名,干什么的?”警探走了过来,嫌弃的看了一眼赵二,然后慢悠悠地说。
“回长官,小的叫赵二,是个良民啊!”
“我平时就是送货的,啥杂活都干,今天就是要给前面那家旗袍店送布料的……”
“给旗袍店送布?”警探斜睨着他,又装模做样的去检查了一下身后的布。
只见他粗暴的打开布包,发现里面的料子看起来不菲,心中盘算着,然后突然冷笑道,“我觉得你有问题,跟我们回警察署一趟。”
“长官,我这……”赵二眼睛顿时睁大了,“我是良民啊!”
“少废话!”
话音未落,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啪地一声狠狠掴在赵二低垂的后脑勺上。
打得赵二一个趔趄,眼前发黑。
“带走!”另一名警探粗暴地扭住他的胳膊,冰冷的镣铐瞬间锁上手腕。
“长官行行好吧,长官!这布我今天必须送过去,要不然我……”
“闭嘴!”又是一巴掌。
赵二吃痛闷哼,还想辩解,目光却瞥见街那头,一个戴着猩红头巾、趾高气扬的印度警督正踱步而来。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两个警察立刻像换了副面孔,脸上堆起谄媚到近乎扭曲的笑容,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印度警督则看也不看,大步地走了过去。
赵二看着这一幕,喉头滚动了一下,眼中的光芒,好像倏地熄灭了。
他深深,深深地垂下头。
仿佛要将整个脖颈都埋进破旧的衣领里,只剩下一个沉默而佝偻的背影。
另一边,江珊独自坐在茶室内,指尖摩挲着手心迷你袖珍相机,面上有些焦急的样子。
她按计划等候着赵二来接头,并且把相机传递给他。
这里面,装着那天她在密码箱里找到的密约原件的相片。
但是,赵二却一直没有出现。
她抬起腕表,看到时针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不能再等了,这个时间足够发生太多变故了。
快速将袖珍相机塞在柜子与墙壁缝隙深处一个不起眼的空茶叶盒里,她闪身进了内室。
换了一身衣服,从不起眼的侧门走出,快速地汇入了街景之中。
街道上的人不算多,但都在谈论同样的话题。
“造孽啊,听说是因为那个姓汪的大汉奸家里遭了贼?”
一个缩着脖子的男人压低声音,对同伴努努嘴。
“死汉奸!”同伴小声地骂道。
“早上那阵仗,见人就抓!一个穿短褂拉板车的老实汉子,被抓的时候还在喊‘我就是个给旗袍店送布的!’唉……”
“谁说不是呢!”
旁边一个挽着菜篮的妇女,眼圈发红,声音带着哭腔。
“我娘家侄子,好好一个读书的学生,刚从学堂出来,不明不白就被抓进去了!这可怎么办哟……”
“哎哟,那可遭罪了。”
先前说话的男人叹气摇头,“只能等这阵邪风刮过去,再想法子,使点银元去赎人吧。”
“赎人?还要花钱?”妇女惊愕地睁大了眼。
“嗨!这不明摆着吗?不塞钱,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能放人?”
男人一脸无奈和愤懑,“这世道,哪还有天理王法啊!”
“我男人是警察署的,说这个事情上头很愤怒,可能会枪毙几个人咧!”又来了个女人加入了谈话。
“什么?”
江珊脚步未停,为了不惹人瞩目,她从报童手中买了份报纸后,匆匆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去了茶室一趟,回来后就将门口挂的暂停营业的牌子右下角,用朱红色的笔涂了几道痕。
做完这一切,她径直走到裁剪台坐下,这一坐就到了华灯初上。
“笃、笃笃。”
突然,三声清晰而克制的敲门声打破了店内的死寂,不疾不徐,带着某种特定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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