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千代子提着小巧的珠宝袋,步履轻盈地踏入店内。
她先是对着那位表小姐微微颔首,随即转向江珊,嘴角勾起一抹疏离的微笑,“应该没给您添什么麻烦吧,多谢您的关照。”
嘴上说的谦逊,然而,那双精心描绘过的眼睛,却毫不避讳地从头到尾打量着江珊。
“汪太太,您客气了。”江珊脸上笑容不变,温婉依旧。
千代子面上并无讶异,只是矜持地点点头:“我听说,江老板这里的旗袍,是江临名媛人手一件的招牌。”
“今日前来,也想看看布料给自己定做几件。”
“您请。”江珊优雅地侧身,做了个引导的手势,引着千代子走向琳琅满目的布料展示柜。
镜头并未跟随两人走向布料区,而是短暂停留在店内一角。
一束光线穿过窗格,在地板上投下缓慢移动的光斑。
留声机上的黑胶唱片仍在无声旋转,沙沙的底噪仿佛流逝的时间在低语。
当镜头再次切回江珊与千代子时,两人已从布料区折返。
此时,店内光线的色调和亮度已悄然改变。
“到了预定时间过来取就好,欢迎汪太太和小姐再次光临。”
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在街角,江珊带着笑走到了裁剪台,身形隐匿在了屏风后。
镜头采用了一个低角度,透过屏风缝隙的窥视视角跟随,捕捉到江珊进入屏风后立刻消失的笑容。
随后她闭上了眼睛,好像在沉思。
半晌,她睁开眼睛,神色自如。
镜头降下,扫过桌面,定格在本子上记录的汪太太三个字上。
“太太。”镜头切换,一座气派的欧式公馆矗立在暮色中。
跟随千代子进入公馆内部,她走过铺着厚地毯的走廊,所过之处,经过的佣人们纷纷躬身问好。
“老爷回来了吗?”
千代子将手中的珠宝袋随意递给紧跟身后的管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管家恭敬地接过袋子,却沉默地低下了头。
恰在此时,一道字正腔圆的戏曲念白不知从哪个房间幽幽传来:“一日圣上见了,笑问此中何有?俺就对说,惟有一片——赤——心——”
千代子见管家没回,面色有些挂不住,哼了一声,快步消失在了走廊。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刘克才突然反应过来了那道戏曲念白,是刻意的安排。
圣上二字,点明这个家中,汪先生才是帝王。
打听汪先生的行程,叫窥视帝踪,所以管家沉默以对。
千代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年轻表小姐也尴尬地躲回自己房间。
走廊重归寂静,只有那若有若无的唱腔余韵。
突然,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无声地踏入镜头,镜头平稳地跟随这双鞋稳健的步伐移动,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
笃、笃。
两下克制的敲门声。
“进。”门内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门被推开。
镜头先是捕捉到室内景象,宽大的书桌,桌后端坐着一个正低头品茗的身影。
听到门推开的吱呀声,他顺势抬起头,转向门口。
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就这样出现在荧幕中。
男人五官凌厉,却被一副精致的金丝边眼镜柔化了轮廓。
镜片后的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温文尔雅,然而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出一种洞察一切的冰冷和掌控感。
明明在笑,却让人脊背生寒。
来人关上门,恭敬地弯腰:“汪先生。”
汪先生颔首,薄唇轻启,吐出一个简洁有力的字:“讲。”
“回先生,千代子小姐到了街上,便与表小姐分开,让表小姐独自先去江珊旗袍店。”
来人语速平稳,“随后她独自前往珠宝店取您定制的物件,期间只与掌柜有过必要交流,未接触可疑人员。”
他顿了顿,“取件后,她便直接前往旗袍店,直至方才返回公馆。”
汪先生握住茶杯的手摩挲着杯把,像是在思忖什么,良久才淡淡道:“知道了,继续盯着。”
来人躬身:“是。”
无声退下。
汪先生端着茶杯,起身,将视线放至窗外。
利用逐格摄影,窗外景象开始变化,白天,傍晚,白天,傍晚……
在这流动的时光背景中,千代子的身影数次从早上坐着小轿车驶出公馆。
到晚上,又提着袋子从车上下来,她的装束已然发生了变化,不再身着洋装,而是一件件不同的旗袍。
很妙。
刘克赞到,不去赘述旗袍店里发生的重复的购买衣物的剧情,而是用时间流逝和身上的新衣,表现出千代子已然成为了旗袍店的常客。
笃、笃。
熟悉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打断了汪先生的凝视。
门外传来千代子刻意放柔的声音:“先生,我来给您送杯牛奶。”
“进来吧。”汪先生应道,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温和。
千代子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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