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宇！湛宇啊！是谁？！是谁干的啊！！”
他用拳头疯狂地捶打着坚硬的水泥地面，拳头很快变得血肉模糊，仿佛想用肉体的疼痛来掩盖内心的撕裂。
小德本来就因为湛宇的死和自身的伤势憋了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此刻看到罪魁祸首之一的孙雨棋竟然还敢出现，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他猛地冲上前，二话不说，一脚就狠狠踹在孙雨棋的腰眼上，将他踹得翻滚出去！
“草泥马的孙雨棋！你他妈还有脸来？！” 小德指着倒在地上的孙雨棋，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要不是你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儿，去招惹吴庆国的女儿，神户集团哪来的借口砸我们工地，杀我们兄弟？！你他妈倒好，自己拍拍屁股躲了一个月，逍遥快活去了！你知道我们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啊？！龙哥、坤哥、我，还有林子，全他妈躺在医院里！湛宇……湛宇他……”
小德越说越激动，想起这一个月来的屈辱和伤痛，想起湛宇冰冷的身体，他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去对着蜷缩在地上的孙雨棋就是一顿猛踹！
“你马勒戈壁的！我踹死你个扫把星！”
孙雨棋抱着头，蜷缩着身体，任由小德的脚落在自己身上，不闪不避，只是绝望地哭着，反复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湛宇……”
江林、唐卓龙等人就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他们心里同样憋着一股火，孙雨棋的鲁莽和逃避，确实是这场灾难的导火索，他理应承受这份愤怒。
眼看小德踹得越来越狠，几乎要下死手，江林才终于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小德已经抬起的脚：“行了！小德！事已经出了，你再把他打死，能换回湛宇吗？”
小德喘着粗气，红着眼睛瞪了孙雨棋一眼，这才悻悻地收回了脚，退到一边，胸口依旧剧烈起伏。
孙雨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有去拍身上的尘土，而是直接跪着挪到江林面前，抬起那张混杂着污垢、血迹和泪水的脸，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恳求与决绝：
“哥！林哥！！我孙雨棋这辈子……就湛宇这么一个知心兄弟！是我害了他……你借我家伙事！你让我去！我替他报仇！我把丧彪、把吴庆国全都宰了！行吗哥？！我求你了！”
说着，他竟然后退一步，一个响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江林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弯腰，用力将孙雨棋从地上搀扶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沉重而坚定：
“雨棋，你听我说。湛宇，他不光是你孙雨棋的兄弟，也是我江林的弟弟，是在场所有天晟人的兄弟！这笔血债，我们记下了！但是，报仇的事，不是你一个人拎着把刀就能解决的。你别管了，交给我，我来解决。我向你保证，害死湛宇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孙雨棋看着江林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然和深切的悲痛，嘴唇哆嗦着，最终，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更多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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