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出海,捞不到鱼,反而经常捞到一些腐烂的、根本不该出现在那片海域的祭品,比如发霉的糕饼、泡烂的纸扎人偶、甚至还有整只的死鸡死羊!”
“夜里,尤其是起雾的时候,海边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鼓乐声和诵经声,跟以前送王船时的动静一模一样,但明明村里早就没人搞这个了!”
“最邪门的是人!”张九斤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寒意。
“前后有七八个渔民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过了几天,他们的尸体又被潮水冲回岸边,一个个……唉!”
他翻出几张用手机翻拍的照片复印件,画面模糊,但依然能看出那些溺毙者诡异的姿态。
他们不是正常溺水的肿胀模样,而是身体扭曲成一种仿佛在跪拜叩首的姿势,双手向前伸,脸上竟然带着一种极其扭曲、极其诡异的笑容。
看得人毛骨悚然。
“当地人都吓疯了,私下里都在传……”张九斤咽了口唾沫,“说是‘溺海娘’发怒了。”
“溺海娘?”陈渡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嗯,这也是我打听到的。”张九斤又翻出几页笔记,上面记录着一些口述的传说。
“不是啥正经神只,算是民间野祀。传说很早以前,有个渔家女等着出海的情郎回来成亲,结果遇到风暴,情郎的船沉了,女孩天天在海边哭,最后自己也投了海。后来有渔民说在风暴夜里看到过她的影子,说她成了精,怨气极大,能招风引浪。但也有一些老派渔民,偷偷祭拜她,说是拜了她,能避开风浪,甚至能指引找到鱼群……总之说法很乱。但这次出事,大家都说是很久没祭祀她,她得不到香火,所以发怒索命了。”
柳七听完,冷冷地插了一句,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专业审视:
“投海而死的女人?怨念化神?听起来更像是成了气候的‘水煞’,或者更厉害的‘魙’(zhān)。寻常水鬼可没本事让尸体摆出这种姿势,还带着‘笑面’。”
张九斤连连点头:“柳姑娘说的是!甭管是啥,这趟是水里来水里去,凶险得很!咱们得准备些避水、对付水鬼的家伙事儿!”
而就在这时,陈渡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是APP的提示。
【任务:闽南海祭(B-级)信息更新】
【地点】:浯屿村以东,三浯湾海域(附坐标图)
【背景补充】:送王船仪式彻底失传,相关信仰崩溃。“溺海娘”怨念与失落仪式的力量结合,已初步形成“伪域”。海域规则异变,潮汐、天气异常,存在大量溺尸及被同化海洋生物。
【警告】:伪域核心疑似存在高强度精神污染及规则扭曲,请代理人谨慎评估自身实力。
【奖励】:积分3500,溺海娘的祝福(权能碎片),概率掉落“王船残骸”(材料)。
任务描述变得更加详细,也更加令人心悸。
“伪域”?
精神污染?
规则扭曲?
奖励也变得更加丰厚,但显然,风险与收益成正比。
陈渡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张九斤和柳七。
看到“B-级”和“伪域”、“精神污染”等字眼,张九斤的脸彻底白了,刚才那点打听消息的得意荡然无存:
“伪…伪域?这…这听起来比尸王那老巢还邪乎啊!3500积分……这得拿命去换啊!”
柳七的眉头也紧紧蹙起,看着“溺海娘的祝福”和“概率掉落王船残骸”这两项,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安全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只有桌上那盏昏黄的灯,在三人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
海祭未至,那来自深海的寒意与恐怖,已然透过冰冷的文字和图片,提前扼住了他们的呼吸。
B-级的死局深渊,正在无声地张开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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