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第三小组,则如同索命的无常,分别扑向莫多格和另外两名主要头目的住所。这些石屋相比其他族人的居所更为坚固宽敞,但也成为了他们今晚的葬身之地。
此时,在属于自己的那间最大的石屋内,莫多格正与他最信任的两名心腹头目,围坐在一张粗糙的木桌旁。桌上一盏跳跃着昏黄火苗的油灯,映照着他脸上因兴奋和贪婪而扭曲的潮红。他们压低了声音,唾沫横飞地最后一次推演着那个所谓的“夺权”与“里应外合”的计划细节。
“……只要时机一到,我们先用重弩压制内城方向的援兵,然后打开西侧小门,放总督府的大军进来……到时候,楚离的人头就是我们的投名状!我父亲那个老糊涂,也该退位让贤了!以后,黑山部族就是我莫多格说了算!不,是整个星陨城,我们也有一份!”莫多格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权倾一方、作威作福的未来。
“砰——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脆的、如同干燥树枝被瞬间折断的声响,从门外传来。那是门闩被某种阴柔而霸道的内劲从外部精准震断的声音!
还没等屋内三人脸上的表情从错愕转变为惊骇,厚重的木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三道如同从地狱深渊中扑出的黑影,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卷入屋内!
莫多格毕竟是黑山部族中有名的勇士,长期养尊处优并未完全磨灭他的战斗本能。在门被撞开的刹那,他瞳孔骤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后一仰,右手条件反射般地抓向一直靠在床边、触手可及的那柄沉重战斧。
然而,他的反应快,来袭者的速度更快!为首的那道黑影(正是亲自负责清除首要目标的巴顿本人),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挣扎或呼喊的机会。巴顿的身形在狭窄的屋内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如同鬼魅般瞬间切入莫多格中门大开的空挡,手中那柄特制的、通体黝黑、不会反射丝毫光线的短刃,如同毒蛇出洞,划出一道刁钻、狠辣、迅疾无比的死亡弧线,精准无比地掠过了莫多格粗壮的喉咙!
莫多格前冲抓取战斧的动作瞬间凝固在半空。他瞪大了那双充满血丝、此刻被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填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面容冷硬如铁的巴顿。他张大了嘴,似乎想咆哮,想质问,但喉咙被切断,只能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声。滚烫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他颈间那道细长的切口处狂喷而出,溅射在粗糙的墙壁和地面上,发出“嗤嗤”的轻响。他庞大的身躯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被抽掉了骨架的皮囊,沉重地、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四肢无意识地抽搐着,生命的气息迅速流逝。
另外两名头目的命运甚至更加不堪。他们甚至没能完全从座位上站起身,手刚刚摸到腰间的匕首柄,就被如同影子般贴上的另外两名潜入者,从背后用带着皮手套的手死死捂住了口鼻,同时,另一只手中同样黝黑的短刃,已经如同执行程序般,精准、冷酷地从他们背后肋骨间的缝隙刺入,瞬间洞穿了心脏。他们连一声闷哼都未能发出,身体剧烈地痉挛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生机,歪倒在桌旁。
从破门而入,到三名叛乱核心分子全部毙命,整个过程如同经过最精密计算的机械动作,干净、利落、高效,总共耗时不过五到六次悠长的呼吸,期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能够惊动外界、引起大规模骚乱的声响。只有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味,开始在密闭的石屋内迅速弥漫开来。
类似的场景,几乎在同一个时间片段,于另外两名主要头目的住所内同步上演。这些被权力欲望和外部许诺蒙蔽了心智的叛乱者,或在睡梦中被终结,或在毫无防备的密谈中被突袭,无一例外,都被这支冷酷无情的“清道夫”小队以最直接、最彻底的方式从物理上清除。
第四小组,负责整个行动区域的外围警戒、通讯联络以及清除任何可能意外出现、并察觉到异常的“杂音”。他们如同真正的暗夜死神,游弋在聚居地的边缘和关键节点,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三四名因为在错误的时间起床解手、或是忠于莫多格而进行额外巡查的亲信守卫,确保了行动核心区域的绝对“洁净”与“安静”。
整个“清道夫”行动,从开始到结束,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约现代时间一小时)。当巴顿隐藏在部族聚居地边缘的一处阴影中,发出代表任务已全面完成的、一声模仿荒原夜枭的低沉而逼真的鸣叫时,所有散布在各处的行动队员,如同接收到指令的精密零件,立刻停止一切动作,按照预定路线,悄无声息地向城外预先设定的秘密集合点撤离。他们来得无影,去得无踪,没有留下任何能够指向星陨城官方身份的物证,只在那几间充满了死亡与背叛的石屋内,留下了逐渐凝固的暗红色血迹和那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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