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悸动并非示警,也非传递意念,更像是一种……“呼唤”?或者说,是某种早已设定好的、在特定条件满足后自动触发的“讯号”。
林凡心中微动,立刻将全部心神集中于剑魄之上。
刹那间,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流,自剑魄深处缓缓流出,融入林凡识海。这意念流并非青云祖师的传承,也不是天剑尊者的记忆,而更像是一段“留言”,或者说,是一段被封存于此的“信息”与“指引”。
意念的开头,是青云祖师那平和温润的声音,直接在林凡心间响起:
“后来者,若汝能见此留言,说明汝已初步炼化剑魄,稳固剑心,得‘天剑’传承认可,修为当已至假婴圆满,触及元婴门槛。如此,方有资格,知晓下一段秘辛,承接下一份因果。”
林凡心神一凛,凝神静听。
“吾当年飞升前,封印‘九幽戾皇’分魂所化‘魔心’于此秘境,并以‘万剑归宗台’镇之。然此魔魂虽仅为一缕分魂,却源自九幽巨头,本质极高,万载侵蚀,封印时有松动。更因其源自‘九幽’,与那传说中的‘归墟之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归墟之路,传闻乃连接此界与‘九幽’、乃至其他诸天万界的混沌裂隙,充满未知与凶险,亦蕴含无尽机缘与……恐怖。幽殿历代所求,便是打通稳定的‘归墟之路’,接引九幽本源,颠覆此界。‘魔心’的存在,便是他们试图定位、稳固一条通往‘九幽’特定区域之路的绝佳坐标。”
“吾留此剑魄,镇压秘境,延缓魔心复苏,亦是为镇守这条潜在的‘路’。然,堵不如疏,镇不如化。据吾与天剑凌霄道友当年推演,若想彻底解决‘魔心’之患,断绝幽殿借此定位‘归墟’之念,最佳之法,非是永世镇压,而是……炼化!”
“以无上剑道,炼化魔心中残存的‘九幽戾皇’意志烙印,将其纯粹的精魂本源,转化为滋养秘境、反哺宗门的资粮。同时,亦可借此机会,一探‘归墟’虚实,或可寻得彻底封堵此路,乃至……反过来利用其某些特性的方法。”
炼化魔心?林凡心中震动。那可是一尊上古魔头分魂所化,即便历经万载镇压削弱,其本质也高得吓人,蕴含的魔性与暴戾难以想象。炼化它?谈何容易!
“然,炼化魔心,凶险万分,非大毅力、大机缘、大功德、且剑心通明、身负‘天剑’与‘青云’双重传承者不可为。稍有不慎,反被魔念侵蚀,化为只知杀戮的魔头,或魂飞魄散。”
“汝既有缘至此,得双重传承,凝聚‘心剑’,或可一试。然,时机未至。魔心虽暂时沉寂,但其本源未损,此刻强行炼化,十死无生。需待其因外界刺激,或封印周期性衰弱,再次‘苏醒’,试图冲击封印,与外界建立联系之时,方是其最‘活跃’,亦是最‘虚弱’之际——其力量外显,核心意志暴露,正是以‘心剑’斩其魔念,以‘剑魄’镇其本源,以太虚之道化其精魂的最佳时机!”
“此留言触发之时,剑魄会与秘境核心封印产生共鸣。汝可凭此感应,模糊判断魔心状态。当其波动达到某个‘阈值’,便是时机将至之兆。届时,汝需亲赴‘万剑归宗台’最核心的第九层——镇魔剑台。那里,有吾与凌霄道友当年布下的‘两仪炼魔剑阵’核心阵眼,亦是炼化魔心的最佳场所。”
“切记,炼化魔心,非一日之功,可能需数年、乃至十数载光阴。期间凶险莫测,需慎之又慎。更需提防幽殿或其他觊觎‘归墟之路’的势力,趁虚而入。汝可先行准备,待时机成熟,再行决断。若自觉力有未逮,或时机不对,宁可继续镇压,亦不可贸然行事,以免酿成大祸。”
留言至此,缓缓消散。唯有林凡心神之中,多了一丝与秘境核心封印更加清晰的感应。他凝神感知,能“看”到那地脉深处,一团庞大、晦暗、散发着令人心悸波动的暗红色“魔心”,依旧在沉眠,但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与邪恶意念,仅仅是感应,都让他神魂微微刺痛。封印如同一张巨大的、闪烁着金青两色符文的网,将其牢牢束缚。此刻封印稳固,魔心平静。但按照祖师留言,当这平静被打破,魔心波动达到某个“阈值”时,便是时机。
“炼化魔心……彻底解决后患……” 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此事关系重大,远超个人恩怨,甚至关乎整个秘境乃至南荒的安危。他现在的实力,恐怕还远远不够。至少,也需要凝结元婴,甚至修为更高,对“心剑”与诸般传承的掌握更加精深,方有尝试的可能。
“此事,需从长计议。眼下,还是以凝结元婴,提升自身实力为第一要务。” 林凡定了定神,将炼化魔心之事暂且压下,但已将其作为未来最重要的目标之一。
就在他消化完祖师留言,准备继续修炼时,附着于“青云剑魄”上、用以模糊感应外界情况的那缕心神,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混乱,却又带着几分激动与振奋的意念碎片。这些意念碎片并非来自某个人,更像是无数青云宗弟子情绪的集体汇聚,通过宗门气运的波动,隐约被剑魄捕捉、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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