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蓝光凝聚，化作一道极细的蓝色光线，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狠狠点向石破山胸前罡气最厚重的一点！
“嗤——！”
这一次，罡气被刺入半寸深，泛起一圈圈涟漪，但依旧坚韧无比，未能穿透！石破山身体微微一晃，便稳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好强的穿透力！可惜，还不够！”
林凡心沉了下去。连“滴水穿石”都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炼气大圆满的防御，果然恐怖！
他不再保留，将云水灵力催动到极致，流云剑化作一片蓝色光幕，将“云涌波诡”的绵密、“渊渟岳峙”的沉稳、“镜花水月”的虚幻、“滴水穿石”的锐利，四式剑意交替施展，狂风暴雨般攻向石破山！
擂台上，只见蓝光闪烁，剑气纵横，不断冲击着那尊稳立不动的土黄色“山岳”。轰鸣声、气爆声不绝于耳。林凡将身法施展到极致，围绕石破山不断游走攻击，寻找着任何一丝可能的破绽。
然而，石破山的防御堪称完美，周身罡气浑然一体，毫无弱点。任由林凡如何攻击，他都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反而那反震之力不断累积，让林凡气血翻腾，灵力消耗急剧增加。
台下观众看得屏息凝神。虽然场面是林凡主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林凡久攻不下，灵力消耗远大于石破山，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果然还是不行啊……”
“石破山的防御太变态了！”
“林凡已经尽力了，虽败犹荣。”
高台上，几位长老也微微摇头，似乎认为结果已定。
韩厉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擂台上，林凡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汗水密布，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连续高强度的攻击，对他的负荷极大。
“放弃吧，林师弟。你破不开我的防御。”石破山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沉稳。
放弃？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他回想起云水散人玉简中关于“云水剑意”的阐述：“水无常形，云无定势；至柔亦可克刚，滴水终能穿石……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关键在于找到那个‘势’的转换之点……”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石破山周身的罡气。那罡气厚重刚猛，但任何防御，都不可能完美无缺，尤其是在承受连续不断、性质各异的攻击时，其内部力量的流转，必然会产生细微的波动和间隙！
他将神识凝聚到极致，全力感知着那层戊土罡气的能量流动。在无数次的攻击碰撞中，他仿佛捕捉到，在罡气承受了“滴水穿石”的极致穿透后，转为抵挡“云涌波诡”的绵密侵蚀时，有那么一刹那极其短暂的凝滞与转换！
就是现在！
林凡眼中精光爆射，体内剩余的所有灵力毫无保留地涌入流云剑！他放弃了所有花哨的招式，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最为纯粹、凝聚了他全部意志与力量的蓝色流光，直刺那感知中的“转换之点”！
“云水真意——汇流一击！”
这一剑，超越了具体招式的范畴，是他对云水之道理解的凝聚！
石破山脸色骤变！他感受到了这一剑的不同！那不再是分散的攻击，而是将所有力量集中于一点，更可怕的是，这一点，恰好在他罡气运转新旧力转换、最为脆弱的瞬间！
“吼！”他怒吼一声，全力催动罡气，想要硬抗！
“噗——！”
一声轻微的、如同撕裂厚革的声音响起。
蓝色流光与土黄色罡气碰撞处，光芒刺目！僵持一瞬后，流云剑的剑尖，竟硬生生刺穿了那层坚不可摧的戊土真罡！剑尖透入半寸，一缕鲜血从石破山胸前渗出！
罡气，破了！
虽然只是破开一个小口，并未造成重创，但这意味着，林凡的攻击，真正威胁到了他！
石破山闷哼一声，连退三步，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的绝对防御，竟然被一个炼气八层的弟子破开了！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擂台上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林凡持剑而立，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显然已近油尽灯枯。但他依旧站着，剑尖所指，是炼气大圆满强者被破开的防御！
石破山看着胸前的血迹，又看了看几乎脱力的林凡，脸上的震惊缓缓化为复杂，最终化为一丝敬佩。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输了。”
他主动认输！因为防御被破，意味着林凡有能力伤到他。继续战斗，固然可以凭借修为耗死林凡，但那已非切磋较技，而是恃强凌弱的消耗，非他所愿。林凡这一剑，赢得了他的尊重。
裁判长老愣了片刻，才高声宣布，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戊字擂台，第一场，林凡胜！”
静。
随即，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与难以置信的惊呼！
“赢了？！林凡赢了石破山？！”
“炼气八层，战胜了炼气大圆满？！”
“我是不是眼花了？这怎么可能！”
“汇流一击……那是怎样的剑意？”
高台上，两位内门长老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发出夺目的光彩！
“好小子！竟能窥破罡气运转的间隙！此等战斗悟性，堪称绝世！”青袍长老激动道。
“云水真意……此子已初窥门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胖长老亦是抚掌赞叹。
玄珏长老眼中也闪过一丝欣慰。
韩厉脸上的冷笑彻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阴沉与杀机。林凡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成为了他争夺魁首的真正威胁！
林凡听到宣判，心神一松，几乎站立不稳。他强撑着对石破山拱了拱手：“承让，石师兄。”
石破山抱拳回礼，由衷道：“林师弟剑道通玄，佩服！我心服口服。”
林凡笑了笑，不再多言，缓缓走下擂台。每一步都异常沉重，但背影却显得无比挺拔。
百强！他做到了！以炼气八层修为，悍然杀入外门大比前百强！
这一刻，再无一人敢小觑这个青衫少年。“流水剑林凡”之名，必将随着这场惊天逆转，传遍整个青云宗外门！
而他的征程，还未结束。前百强之后，将是更加残酷的排名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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