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拙走到他身边。
两人并肩而立。
刘撼山的右拳还举着，掌势未落。他眼神扫过杜守拙，又扫过郑玉寒，最后落在杜守拙脸上。
杜守拙看着他。
目光平静。
不再有恨，也不再有怒。
只有一种确认。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他伸手，按住郑玉寒的肩膀。
郑玉寒抬眼看过来。
杜守拙说：“待会他出第三掌，右肩下沉时，你引他偏头。”
郑玉寒点头。
“我出刀，目标肘内筋。不杀，只废。”
“明白。”
杜守拙松开手。
他重新站定，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右手搭在刀柄上。身体放松，呼吸均匀。
他不再计算杀机，而是守住节奏。
他想起师父说过的一句话：
“真正的刀客，不是最快的那个，是最稳的那个。”
风又吹过来。
带着沙，也带着远处山涧的水汽。
杜守拙的灰布短打贴在身上，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感觉不到疼。
他的心很静。
像一口井，水面无波。
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刀，不是为了结束过去。
是为了开启将来。
刘撼山的右肩开始下沉。
重心移左。
黑煞劈山掌，第三式将起。
郑玉寒的脚尖抬起。
杜守拙的拇指顶开刀鞘口。
刀刃露出一线。
郑玉寒突进。
剑光直刺。
刘撼山抬臂格挡。
郑玉寒变招快压。
刘撼山第二掌轰出。
掌风扫地，碎石飞溅。
郑玉寒后撤一步。
杜守拙的手指收紧。
刘撼山第三掌将起。
重心完全移向左腿。
右肩下沉到底。
肌肉绷紧，旧伤处隐隐发颤。
杜守拙右腿发力。
身体微倾。
刀离鞘三寸。
郑玉寒的剑尖突然扬起。
剑刃反射月光，一道光斑打在刘撼山脸上。
刘撼山眯眼。
杜守拙的刀向前推出一寸。
刀尖离地一寸。
郑玉寒的剑压低，逼向肋下。
刘撼山右拳下压。
掌势将落未落。
杜守拙的左手突然松开刀柄。
他整个人向前一步。
刀仍在鞘中。
他右手抓住郑玉寒的剑柄，往下一压。
郑玉寒立刻收力。
剑尖落地。
全场静止。
刘撼山的掌停在半空。
杜守拙看着他，说：
“你不用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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