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拙数清了。
三根手指向上。
两根收拢。
拇指压住中指第二节。
这是巡山队的联络暗号。意思是：发现踪迹，准备合围。
那人打完手势，退回树后。
杜守拙没动。他知道现在不能走。对方至少三人，可能已经布好包围圈。他必须等。
雾还在飘。风向变了，从西南转为正西。他感觉到湿气打在脸上。雨快来了。
他把断锋刀横放在腿上，刀刃朝外。左手握紧刀柄，右手摸出那枚短镖。
等。
一刻钟后，左侧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人影从树后闪出，朝着歪柏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
那人低头，看着地面。
他看到了杜守拙刚才爬过时留下的手印。
那人抬头，目光扫向灌木丛。
杜守拙屏住呼吸。
那人慢慢抽出一把短刀，一步步走来。
三步。
两步。
一步。
刀尖挑开第一根树枝。
杜守拙暴起。
左手刀鞘砸向对方膝盖，右手短镖直刺咽喉。那人反应极快，抬臂格挡。镖尖划过小臂，血花迸出。他趁机后撤，双刀交叉护脸。
杜守拙不追。他站起身，抽出断锋刀，站在原地。
那人盯着他，忽然开口：“你是谁？”
声音沙哑，像是长期吸烟。
杜守拙不答。
那人冷笑：“闯我黑风岭者，死。”
话音未落，他身后两棵树后同时闪出两人，各持长刀，一左一右包抄上来。
三人成三角阵型，缓缓逼近。
杜守拙握紧刀柄，左肩伤口渗出血珠，顺着手臂流下。他把刀微微下沉，刀尖指向地面。
第一个冲上来的是右边那人。
杜守拙侧身避让，刀锋擦过肋部。他顺势转身，刀背磕中对方肘关节。那人闷哼一声，长刀脱手。杜守拙补上一脚，踢中胸口，将人踹飞。
左边那人立刻扑上。
刀走直线，直取胸口。杜守拙抬刀格挡，金属相撞，火花一闪。他借力后退半步，避开第二击。对方攻势不停，第三刀横扫而来。
杜守拙低头闪过，刀锋掠过发梢。
他突进，左手抓住对方手腕，右手刀压住刀背，猛力下压。那人虎口崩裂，长刀落地。杜守拙膝撞其腹部，再推其肩，将人掀翻在地。
最后那人站在原地，没再进攻。
杜守拙喘了口气，左肩血流更多。他盯着剩下那人，慢慢举起刀。
那人忽然笑了。
他抬起右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拇指和小指伸出，其余三指弯曲。
杜守拙眼神一凝。
这是黑风帮内部才懂的指令手势。意思是：通知头目，目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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